“我不要和他们结婚。”
白柳平和地反问:“如果你要和你一个讨厌你的结婚,为什么不去挑选其他?”
“他们畏惧你,很容易同意你的请求,也不会像我这样和你一直作对,甚至三番两次伤害你。”
白柳长睫垂落,音轻到乎听不见:“……我从来不你最的选择。”
“我一直在……害死你。”
“你有害死过我。”黑桃直视着他,“如果有一天我死亡了,那一定我自己选择了死亡。”
白柳的呼吸放缓:“……那么多选择,你为什么非要选中我呢?”
——算为我死了两次,你还在选我。
黑桃眼里倒映着白柳,他的语气平淡而认真:“因为你和其他不一样。”
白柳问:“哪里不一样?”
黑桃凝思许久,给出了答案:“他们可讨厌我,但我不希望你讨厌我。”
白柳静了很久,他轻笑起来,他抬眸:“为什么我不可讨厌你?”
黑桃静了一会儿:“……不知道,不希望你讨厌我。”
白柳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柔和了:“和我讨厌你一样,有理由吗?”
黑桃像有点郁闷似地放低了音:“……嗯。”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起哄越来越大,喝得面红耳赤的大兵们叫大到像在威胁白柳,但他们却又开怀大笑着的,用一种满含期待,渴望看到第二对新的表情等待着白柳开口。
“黑桃,不会和自己讨厌的结婚的。”白柳轻说,“这不符合正常的逻辑。”
黑桃一动不动地跪着,他似因为被破坏了求婚的逻辑而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思考漩涡。
按照他的想法,两个彼此讨厌的可结婚,然后靠结婚终止对对方的讨厌的,但白柳说的因果关系倒转了过来,这让黑桃顿在了原地。
这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白柳的目光垂落到黑桃手上的捧花上,他像自言自语般:“但你和我现在喝醉了。”
“所我们可做一不符合逻辑的事。”
白柳伸手接过了黑桃手中的捧花,对着还有反应过来的黑桃微笑:
“我愿意。”
盖伊把食指和拇指塞进嘴里,毫形象地疯狂大笑着吹着口哨:“——现在新郎可亲吻新郎了!”
白柳举着捧花,慢慢地走进了黑桃,他微微偏过头扬起来像要主动亲吻他一般,专注地望着黑桃的眼睛。
纷扬的金色礼花从他们的头顶落,他们不认识的陌生国度的举着喝空了的啤酒瓶子混乱地互相敲击,摇头晃脑地奏鸣出婚礼进行曲的节拍,远处昏暗的吧台上,穿着婚纱的男和醉过去的新郎在热吻着。
白柳在从飞机上跳去的那一刻之前,未曾幻想过自己结婚的场景。
但在那一刻的时候,他有想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