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队员冲进了屋子,砰一声推开门,色崩溃地厉声嘶喊:“苏队!市六医院的有七个刚刚恢复过来的病人抢走了护士刀片,自杀了!”
市六医院,住院部天台。
七个穿着病号服,手腕上鲜血淋漓人满脸苍白麻木地背对着天台,他们面前站着一群惊慌失措医护,保安,异端处理局队员和警察。
医护们焦急地交流着:
“突然把我用来拆线的刀片给抢了!给我吓一大跳!”
“幸好管床医生反应快,把刀片给抢回来了,都割的深。”
“现在跑到天台来了……”
其中一位民警下压双手,弓着身体,缓慢地走上前:“各位,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们商量,要轻生。”
有个穿着病号服,身材瘦削,嘴唇干燥,头发枯黄卷曲的阿姨面无表情地看了这个民警一眼,还没开口,眼泪却缓缓地滴落下来:
“没用的,商量能有什么用处。”
她双眼出神盯着空气中的某处,眼神涣散,突然笑了一声,她抬手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眼泪:
“我也怪你们,我知道你们也尽力了,今天都在给我们办搬迁证明了,结果突然出了这种奇怪的事,把我们给迁了回去……”
“只能说我们命该如此,逃出这个吸血烂尾楼。”
说着,这个阿姨慢慢地开始背对着朝后面的天台挪动,她偏头看远处,眼神恍然地自言自语:
“……小袁带着我们撑了三年了,今天小袁也上赛场了,这孩子也撑下去了……”
“我们要是继续活下去,继续用我们的死把所有活的希望压在他身上,也太自私了。”
“就这样吧,就活这么多吧,老娘认了。”
她闭上了眼睛,笑了两下,张开双臂,后倒去。
“别死啊!今天也要好好工作,好好活着!”
一道男声从地面上传来。
这个刚要往下倒阿姨猛地睁开了眼睛,扭腰转头看地面:“小袁?!”
其他手上在滴血病人也急切凑到了围栏上往下探头:“我也听到小袁声音了!”
“但小袁是在比赛吗?”
“是比完赢了吗!”
楼下次传来的同样的声音:“别死啊!今天也要好好工作,好好活着!”
这声音响起第二次的时候,楼上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这声音带一种电子感,像是录音。
苏恙站在楼下,他举着喇叭怼准一个海绵宝宝状的闹钟,次摁下了播放键:“别死啊!今天也要好好工作,好好活着!”
然后苏恙把喇叭移到嘴边,冷静地陈述:“楼上人,你们刚刚听到的是袁光闹钟声音,我知道他和你们关系匪浅,一直都在代表你们出面和开发商代表争执。”
“袁光每天早上给自己播放这个闹钟声音,希望自己好好活着给你们争取更多利益,我相信他也希望你们好好活着,能够享受到他给你们争取一切。”
苏恙仰头看着那些在天台边缘摇摇欲坠人:“请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竭力处理好让你烦扰的一切。”
他目光坚定而清明:“无论这厄运是谁降临给你们的,我们都会拼上性命给你们解决的!”
那阿姨死死攥紧天台的围栏,她眼眶通红,然后缓缓松开自己攥住围栏的双手,后退了一步。
后面的人员顿时闻风而上,把她和另外六个人给扯了下来。
苏恙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