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恍地继续说了下去:
“从那以后,县每年都会举办盛大的邪神祭,因为梦中的邪神要求纯粹的痛苦,县长和村的男人们了三天三夜的会,最终一致决,只有孩子的痛苦最纯粹的,所以献上去的祭品应该孩童。”
“一始的鹿鸣县还没有那么有钱,邪神祭的祭品不从外地购买……而和我一样,从村被挑选的孩子。”
苍太惊讶地反问:“你有父亲母亲,他们没有阻止你被挑选成为祭品吗?”
“正我的父亲和母亲将我和我弟弟献上去,成为祭品的。”小葵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因为县的规则,谁家献上的祭品,这个祭品如最后被选中,许愿的权利就归谁家。”
“我们家有个孩子,我最大的,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我爸爸把我和我其中一个弟弟献上去做了祭品,希望邪神至少能选中我们两个当中的一个,这样我们家就能向邪神许一个愿望,不再那么辛苦地每日出海捕鱼才能养活一大家子人了。”
“当时几乎家家户户的穷人都把自己的孩子献上去做祭品了,有钱一些的人家不愿意将自己的后献祭,就会向贫穷人家购买孩子,好好□□之后作自己的祭品。”
“因为不知道谁会被邪神选中,有些人家如有多余的孩子,就会将在自己其中一个孩子当做祭品卖给对方。”
“我就被父亲卖给了北原家。”小葵小声地抽泣着,“我现在叫北原小葵。”
苍太同情地叹息一声:“邪神的祭品吗?不知道和苦力比起来哪个更好一点。”
“苦力?”小葵缓缓地转过,湿漉漉的发遮盖住瘦小惨白的面容,和靠在床侧的白柳神涣散地对视着,“你根不知道做邪神的祭品要付出什么。”
“你会被鞭打,被折磨,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苍太语气疑惑:“但苦力这样啊,一过去就要始被打,被逼着做工。”
小葵神经质地笑了两声:“但做祭品一始可不这样的。”
“一始,你会被分到一间特别温暖的船屋,一只特别可爱的小猫小狗,对你特别好的侍从朋友,每顿都吃得很好,还有每日都来探望你的父母。”
“——你甚至一时分不清自己过来做祭品,还来做的。”
苍太迷茫地问:“这样不很好吗?”
小葵刚又要口,船屋的门被猛地推了,她肩膀一颤,止住了声音。
风雨混合着一道低沉浑厚中年男人声音传了进来:“大雨了,正这群刚被采买来的小崽子精神不稳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先把猫和狗分给他们,让他们抱着对方度过风浪,彼此先熟悉一下,养养感情。”
另一道略细一些男声应和道:“的,御船大人。”
漆黑的船舱被七八个男人手提着的一盏盏昏暗的油灯照亮,这些男人手上提着一个长而宽,外面罩着黑布的大笼子,笼子传来此起彼伏,细细长长还发着抖的动物幼崽叫声:
“咪—咪——咪呜呜!”
“嗷呜——嗷呜……汪!”
一个男人将煤气灯放在了闭假寐的白柳的船一侧,伸出布满老茧,满鱼腥气的手力地拍了拍他。
白柳这才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睁了睛,和处于昏暗灯光下的这个男人手提着的笼子装的动物对视了一。
那一只特别漂亮的白色长猫,银蓝色睛的猫。
这猫着不过几个月大,品相优美,毛绒绒又暖呼呼的,脖子上还系了一个金色的铃铛,瞳在这样灰暗的光照射下变成圆溜溜的,正端端正正地坐在笼子抬起一只爪子伸出粉红色的小舌给另一只沾了一点泥泞的小爪子舔毛,似乎不喜欢自己见人的时候不够整洁。
见白柳抬向它,这猫微微歪了一下,粉色的鼻尖从笼子探出来,很有宠物猫特性地,亲昵又不怕生地拱了拱了一下白柳被绑在床围栏杆上的手,嗲声嗲气地拖长尾调咪了一声。
提着笼子的男人见这副场景,却诡异地笑了一声:“这猫被□□得很好,见人就贴,喜欢人。”
“我下把它放出来,它就会往你怀钻,你要在风浪抱不稳它,这么一只可爱的小猫咪可会被直接掉出床外,活活摔出内脏来。”
话毕,这男人就打了笼子,如他所说一般,这猫一出笼子就往白柳的怀钻,最后挤出了一个差不多可以容纳下它的凹陷紧紧贴在白柳胸膛上。
小猫被白柳身的温舒服得眯起了睛,喉咙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抬起蹭着白柳的下巴,咪呜咪呜地叫,似乎很喜欢自己刚刚找到的这个人。
这男人见猫钻进了白柳的怀,满意地收回了视线,提着笼子要走,却又像想起什么一样回过叮嘱了一句:“这些动物都和他们的人一个名字。”
“所以这猫和你一个名字,都叫白六。”
白柳垂下眸向缩在自己怀取暖,很自来熟就要蜷成一团睡着的小猫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