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融水纹墙里谢塔的脸上,层层扩开,变成一边镜子一样的亮色墙面,黑桃里面倒映出同样正落一滴泪的塔维尔。
这面镜面的水纹墙横隔黑桃塔维尔之间,就像是之前舞台上的那块玻璃,两个演员隔着玻璃互相看向对,只是这是一面单向的镜面水文墙,黑桃看不镜面后的塔维尔,塔维尔却以看镜面后的黑桃。
镜面水纹墙的另一边,白六站黑桃的左边,而镜面折射过来的这一边,白六站塔维尔的右边,镜面这边的白六带着微笑开:
“看自己的容器流泪,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塔维尔?”
白六轻笑着塔维尔耳边低语:“你不是早已接受这一切吗,那你此刻的泪什么会落下呢?”
“你痛苦什么呢,我的孩子?”
“你是痛苦,你的容器会白柳相遇。”
塔维尔的左手边突然扩开一块水纹墙,里面放映着白柳突然伸手拉住刚踏入游戏池的黑桃的手的画面,水纹墙里的白柳紧紧攥住黑桃的手,转过头看向他,轻声说出自己的名字:“白柳”
白六轻语:“同读。”
塔维尔的右手边扩开另一面水纹墙,里面是密林边陲里两个人凑一起看机械说明书的画面,
“相拥而眠。”
水纹墙里黑桃双手双脚圈抱住想要挣扎的白柳,躲床下,两个人的呼吸亲密地交错一起。
“亲吻。”
又一块水纹墙出现,黑桃垂眸看着眼眸紧闭的白柳,慢慢地俯下身去。
塔维尔的手指蜷缩地握紧椅子的把手,呼吸加快,闭上眼睛。
“我不想看。”他别过头拒绝。
“什么不愿意看呢我的孩子。”白六弯腰,他从塔维尔的肩膀后面饶有趣味地看向塔维尔面前水纹墙里两个人亲吻的画面,“你是嫉妒吗?”
“——嫉妒你作人类的那个容器,即将拥有你梦寐以求的白柳,嫉妒这个容器就像是当初的你一样,因被白柳所爱着,而从一个孤独又冰冷的造物,变成一个拥有灵魂的怪物。”
“嫉妒着黑桃会看,拥抱,亲吻你牺牲灵魂许愿才能的那个幸福的白柳。”
“是的。”塔维尔静很久,才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向水纹墙里的画面,很轻地承认,“我嫉妒他,嫉妒我的容器。”
“我因嫉妒无法拥有而痛苦。”
无数的透明丝线仿佛落雪一般从宇宙的星辰深处飘飘扬扬地落塔维尔的身上,将他笼罩名【痛苦】的茧房里,连脸都看不,只能听他声音穿透这些丝线,清淡平地传出来。
“我道这不是他的错,他并没有选择自己因何而诞生的权利,这一切只是您的一场游戏。”
“我,白柳,黑桃三者之间的关系,是,祭品,侍从的关系。”
“我们三个当中必然有一个是,一个是因而痛苦的祭品,一个是守护着祭品的侍从。”
塔维尔身上的丝线越落越,声音越来越细微:
“无论谁成,谁是祭品,谁是侍从,大家都是痛苦的。”
“所以你避免白柳成,所以许愿的时候选择让自己最痛苦的一种许愿式。”白六兴味盎然地挑眉反问,“你是故意让黑桃诞生的?”
塔维尔静很久很久,才开回答:“是的。”
他目光穿过密匝包裹的丝线,一错不错地望着水纹墙屏幕里色冷淡地推开黑桃的白柳,瞳孔里晃荡着斑驳的光影,语气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