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枭辞给了棠沅一个眼神,二人直接离开了厅堂。
风吹过,寒意骤然加重。
棠沅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突然发现斜里吹来的风变小了,侧头看去,发现是裴枭辞刻意遮挡,不由弯了眉眼。
但这抹笑意,又很快因为想起棠诚聪和云青而消失。
“王爷提前回来是因为云青的事吧?”
裴枭辞点头承认:“不错,云青那人狡诈的很,又惯会装模作样,很是难对付。”
说白了就是担心她。
棠沅眼底的笑意加深:“我明白,不过王爷刚才那一拳……”
“你生气了?”
棠沅摇头:“我没有生气,只是觉得王爷有些急躁了。”
裴枭辞一手负在身后,不着痕迹的调整了下位置,继续替棠沅挡住寒风。
“棠诚聪今日来就是为了试探,若不将他打怕了,之后怕是会惹出许多祸端。”
棠沅忍不住侧头:“我父亲是很贪恋权势,可对自己的性命也极为看重,他不至于拿自己冒险。”
“你觉得本王说错了?”
棠沅抿唇,虽然没有立刻接话,但态度已然表明了意思。
裴枭辞说:“云青今日的条件,绝对不是两国和谈。”
棠沅一怔:“都是两国和谈,还能是什么?”
“大丈夫生在当世,又于皇家出生,你觉得他求什么?”
棠沅变了脸色,许久后吐出两个字:“皇位。”
也只有皇位,能让云青拿出三座城池做交易,可还有一个问题。
“云青是被送来做质子的,就算他有太子的身份,羌族还认么?”
换句话说,云青还能回羌族么?羌族的皇子可不少呢。
棠沅说了心中的想法,裴枭辞动了动手腕,意味深长地说:“羌族的皇子确实不少,但想成为独一无二,也不是没有办法。”
棠沅并不蠢,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裴枭辞话中的关键——杀了还在羌族所有皇子,那云青自然就特别起来了。
想到此处,棠沅只觉得心头剧烈跳动:“云青敢这么做?”
“为何不敢?皇位之下无亲情,云青本就是太子,不甘之下做出安排,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二人进了房间,碧桃送来炭盆,屋中的寒意很快就被驱散。
棠沅叹了口气:“既是如此,王爷却还要见他,可是心中有了别的打算?”
裴枭辞微微合上眼:“本王想要整个羌族。”
整个!
棠沅深吸口气,眼眸中骤然闪过光彩:“王爷有几层把握?”
裴枭辞听出不对劲:“你想做什么?”
棠沅眉眼弯弯地说:“我想去羌族的都城住上一段时日。”
“不可能!”
裴枭辞断然拒绝。
棠沅挑了下眉头:“缘由?”
“没有缘由,羌族都城未破前,你不得出明远城一步。”
像是要逃离,裴枭辞说完话竟起身要走。
“王爷今日若出去,就别再来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