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上去,就揪住了大奶奶的头发。
她们身旁那两三个年纪较轻的妇人,赶着来劝架,但到了后来,你一耳光,我一巴掌,劝架的反而打得更凶。
几个妇人揪头发,扯衣服,打作了一团,竟滚在地上,愈滚离那几个黑衣人愈近。
那几个黑衣人倒也奇怪,眼瞧着她们在面前打,竟也像是没有瞧见似的,还是冷冷地站在那里。
就在这时,只听“嗤、嗤、嗤”一连串声响,竟有几十道乌光自那些打架的妇人堆里暴射而出。
这些暗器来得竟是又毒又快,那几个黑衣人全在暗器笼罩之下,眼见没有一个人能逃得了的。
小鱼儿早已觉得有些不对了。
这几个妇人虽是蓬头散发,脸上也是又粗又老,但每个人的手,却都是十指尖尖又白又嫩。
小鱼儿发现这点,眼睛立刻一亮,暗道:“慕容家的姑娘,果然厉害,江别鹤看来这个当是上定的了。”
他这念头刚转完,暗器已暴射而出。谁知那些黑衣人居然也似早已料到有此一招。
暗器飞出,这几人便已冲天而起,“锵”,凌空拔出了刀剑,寒光如流星,向那些妇人笔直刺下。
这些妇人竟也无一是弱者,身子一滚分开,闪过了凌空刺下的一剑,跃起时掌中都已多了件兵刃。
为首那黑衣人冷笑道:“好个无知的妇人,竟敢在我面前玩弄奸计,你们还差得远些,我早已调查过,这祠堂一家的后代,都已死净死绝……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若不说出来,今日休想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
小鱼儿叹道:“这江别鹤果然是只老狐狸,无论做什么事之前,竟都先将对方每一招都提防着,将每件事都调查得仔仔细细,绝不肯放松一步。”
只见那大奶奶冷冷一笑,道:“咱们是为着什么来的,你难道还不知道?”
这句话本来很容易答复,甚至可以说不答复都没关系,但这黑衣人心计深沉,别人听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经过他一想,却变得复杂得很。
他若说“知道”,就无异承认这“镖银”确是他动手劫下的,对方若只不过是做个圈套诱他吐实,他岂非便要上当了?
那些妇人见他迟疑不敢作答,心里也不免动了疑心。那大奶奶和姨奶奶交换了个眼色,姨奶奶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不是为那封信来的?”
黑衣人这次再不迟疑,冷笑道:“若不是为了那封信,我怎会来到这里?”
姨奶奶道:“如此说来,那些银子你是非要不可了?”
黑衣人心里再无怀疑,厉声道:“不但要银子,还要人!”
大奶奶面色微微一变,怒道:“你要了银子,还要人?”
黑衣人道:“两样缺一不可!”
那姨奶奶大怒道:“你凭着什么,敢如此强横霸道!”
黑衣人冷笑道:“就凭我掌中这柄利剑!”
双方愈说火气愈大,小鱼儿却愈听愈是开心,只希望他们快些动手打起来,打得愈凶愈好。
只见那大奶奶和姨奶奶又交换了个眼色。
那姨奶奶大声道:“老实告诉你,银子和人,你一样也休想要得到,银子咱们根本未带来,人呢……你若想要人,咱们就要你的命!”
黑衣人目光一转,冷笑道:“我早已说过,银子和人,缺一不可,如今就先取过银子再说吧!”
话声未了,已悄悄在身后打了个手势。妇人们虽未瞧见他的手势,小鱼儿却瞧得清清楚楚。
另四条黑衣人自然也瞧见了,前面两人突然出手,刀光闪动处,竟生生将那匹拉车的驴子砍倒在地。
后面两人却提起了车上的棺材,往下一倒,只听“哗啦啦”一声巨响,棺材里倒下了无数锭银子。
虽在黑夜之中,这许多银子仍是灿烂生辉,耀人眼目,那几条黑衣大汉骤见这许多银子,竟不觉呆了。
为首那黑衣人纵声笑道:“我早已说过,你们若想弄鬼瞒我,是差得远哩!”
这银子自然正是他的镖银无疑。
说话间他已悄悄打了第二个手势,那几条黑衣大汉挥刀便待扑上。这时,就在这时,忽听又是“嗤、嗤、嗤”一连串声响,那装银子的棺材里,竟也暴射出数十道乌光,向黑衣人们飞出。
那几条黑衣大汉惨呼一声,俱都扑倒在地。
只是为首那黑衣人站得较远,应变也较迅,剑光飞舞,震飞了暗器,但瞧见他属下竟无一幸免,目光也不禁露出惊怒之色,大喝道:“好狠毒的妇人,竟敢……”
那大奶奶冷笑接口道:“对付你这样狠毒的人,自然也只有用这种狠毒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