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妩刻意?亲近荣贵妃,确实在信中?问候了赵琰几句。
赵琰看到了,勉强翘起嘴:“哼!多?写一封信都不?愿意?。”
“她还说登州的事很顺利,但受贪官迫害的百姓太多?,两百两只怕不?够,想请娘娘向官家进言,不?过娘娘现在病着,怕是无法开口。”
赵琰一边在自己的书信中?翻找一边说:“这有何难,本王去和阿爹说也是一样的,她就……没多?提到我……们吗?”
分明生辰那日都给他送信了,这都冬天了,再也没有,真是让人心寒。
如今阿娘出事,内外都他一个人顶着,心力交瘁。
赵琰不?再找,长出了一口气。
“大概登州事忙吧。”崔珌将信收回袖中?。
赵琰点点头,将剩下的信全?都看完了,他还年轻,但也算能独当一面?了,有些不?重?要?的还会问问崔珌的主意?,大有将来君臣和乐之相。
将所有的事处置完,赵琰道:“对了,本王记得老?师的腿是一位神医治好的,老?师可还知道那位神医的下落?”
“那位神医平生最好云游,现在去哪儿了却不?知道,但他号为?浮白,治病救人皆留此名,六大王可派人去打听一下。”
“本王马上派人出去。”
赵琰眼下最挂心此事,匆匆又离开了。
崔珌将袖中?的信再次取出,对着崔妩的笔迹,重?新写了一份。
半个时辰之后,宫人给赵琰送回了这封信,说是掉在延义阁角落里,是沈女史落下的。
“我说怎么只给老?师写信,原来是掉了。”赵琰嘟囔着,迫不?及待拆开,看到称呼才?想起来,这是写给阿娘的信。
信中?所说不?过还是慈幼堂的事,但也多?有提及他,甚至过问了一下他的课业。
真是多?事!
赵琰勉强算满意?,将信收好放在了一旁的金丝木镂匣子里。
—
庆寿殿中?,儿子请来的江湖郎中?在为?荣贵妃诊治,官家就在一旁看着。
“可能治?”帝王目光炯炯。
郎中?躬身回话:“娘娘这是中?毒了,要?请前几位开过药的医正来问过才?能下定论。”
医正很快被请来了,郎中?听他们说所开的药,几乎所有的解毒药材都用过了,均不?见效。
郎中?沉思?良久,对官家道:“民间有一味粗药,家家户户前堂后屋都有,就是拿来喂牛的苦麦草,有解毒的功效,但世人不?识,这药价贱,药堂也不?用可以去收,若别的灵丹妙药都用过了,只有这一味药或可一试。”
胡子跟雪一样白的医正摇摇头:“治病哪有这么简单。”
可让他治,他又拿不?出什么新方来。
眼下已是束手无策,什么都该试一试,官家大手一挥:“去开方!”
药方简单,很快就熬好,郎中?有些紧张。
“喂吧。”官家知道已别无他法。
宫女点头,喂荣贵妃喝下药。
一碗灌下去,谁心里都没底。
夜半,荣贵妃突然起身呕了两口黑血,呼吸竟舒畅了很多?,脉搏也平稳下来。
医正也没想到:“这普普通通,杂草一样生长的药竟然真的有用!”
他们这些医正用药一贯中?正,不?敢用猛药损伤贵妃的身体,更?不?敢担治死贵妃的罪责,这江湖郎中?出现,大家都在盼着他能担责,没想到六大王找回来的竟不?是草包。
郎中?不?敢说,他偶尔也帮百姓家中?的老?黄牛治病,治多?了发现常吃这种?草的牛得病少,就拿来给人用了。
反正吃不?死又没别的法子,没想到误打误撞对了症。
这下赏银跟名声就全?都有了!
但郎中?也没得意?忘形,保守道:“只要?不?再继续中?毒,慢慢用药消解毒性,应是能活下来……”
能活下来就是幸事,官家道;“有劳神医,还请您尽全?力让我的婉娘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