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从重晓楼那里去而复返,一路上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下完好了,要出大事情了。
潘如芸这里还想着跟重先生离开晋城后怎么生活的事情,可那重先生……
喜儿一路提着心赶回潘府,潘如芸见她一个人回来,皱了皱眉。
她是掐着时间让她出去的,重晓楼那性子她多少还算了解,这个时间他应该在他那个院子里。
“怎么样?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你没见到人还是怎么着?”
喜儿看着潘如芸欲言又止一翻。
潘如芸最烦她支支唔唔的样子,皱头高高扬起,“你倒是说话。”
喜儿想了想,斟酌着开口。
“重先生有客人,奴婢没敢上前,奴婢怕人瞧见,在那等了一会便回来了。”
潘如芸眉头仍未松开,“客人?什么样的客人?”重晓楼可不是那种会轻易就能交到朋友的人。
喜儿点点头,又小声地道,“是女眷。”
潘如芸一愣,心里一紧,连忙问喜儿,“是隔壁那个总是缠着他的邻居吗?”
喜儿摇摇头,“不是,奴婢不认得,他们……重先生跟她好像认识有些时日了,两人看上去有些亲密。”
喜儿这话音才落,潘如芸直接一个杯子就砸了过去,喜儿一偏头,杯子砸在她的脚下摔得稀碎。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要是敢胡乱说话,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喜儿连忙摇头,“小姐,奴婢发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是奴婢亲眼所见,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小姐,奴婢怎敢拿这种话来匡您,奴婢万万不敢啊。”
潘如芸砸完杯子,又听到喜儿的这番话,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晕过去,喜儿也顾不得其他赶紧上前去给她顺气。
潘如芸推开她,“你把你看到的,原原本本仔仔细细都跟我说一遍,一点都不能漏。”
喜儿只好把方才在重晓楼那里看到一五一十的都说给潘如芸听。
等她说完,半晌潘如芸才抖着手把气顺过来。
她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那女的你可认识?”
喜儿摇遥头,“奴婢不认得也未曾见过,眼生的得紧,但看衣着打扮,似乎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倒更像是……”
喜儿再次犹豫,潘如芸眼里迸出刀子,“像是什么?”
喜儿道:“更像是风月场所的人。”
潘如芸吸着气,摇着头,似不相信般,跟里念叨着,“不可能,晓楼不是这种人,他不是这样的人。”
喜儿站在一边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潘如芸当晚又见了红,潘夫人急急忙去请了大夫过来,又开了些药,嘱咐她一定静养。
潘如芸这会哪里静得下心来,她周密地计划着一切,到头来却在重晓楼这里生了这种变数,她哪里接受得了?
潘夫人送完大夫后罚了喜儿一顿,又将人关在祠堂跪了一晚上,将潘如芸身子不舒服的错归到她没照顾好的头上。
潘如芸这会正为重晓楼的事烦心着,身边换了人照顾也没注意到。
潘如芸躺在床上,像失了魂般,她这时候才想起来潘如意那日说的那番话来……
不,潘如意说的不对,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变数发生的,潘如芸恨恨地想着。
潘玉良原本是打算等着沈晏庭从马场回来同他说说佟禄的事。
她知道,若是她想对佟禄做什么,沈晏庭一定会站在他这边。不像沈晏均,说不定又要跟她讲一大堆道理。
但她一个午觉睡到天都快黑了才醒来,她睡的熟,红衣跟阿板也便没有喊她。
直到沈晏均回来,问了句她少夫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睡的,觉得她睡的有些久了,这才将人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