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袁成重复了一遍女人的话,玩味的笑道:“要真没有关系,邵小姐也不会进来了不是么?”
女人掀唇,面不改色:“我关心的,只有席琛而已。”
“是么。”
席袁成不急不缓的笑道:“看来邵小姐的心还真的是比磐石要坚硬许多呢。”
邵言不恼,她从容应道:“如果你要说的只有这些,那么也的确是在浪费时间,恕不奉陪了。”
手已经落在车门把上了,车厢内又再一次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他说:“那个人就是再不好,也是你的母亲,难道喜欢上害死自己母亲的仇人,感觉很好吗?”
男人的话,宛如一把极为锋利的剑,笔直的刺在女人的心坎上。
喜欢上害死自己母亲的仇人是么……
心脏,莫名一抽。
疼痛,渐渐在身体各个角落里蔓延。
邵言蓦地攥紧手,沉重的闭上眼,缓了下,再一次睁开眸子时,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下车前,淡淡的落下一句“感觉还行”便下车了。
程政看到女人面无表情的走下车,顿了顿,等她走远了,才转头看向车内的男人。
因为光线昏暗,所以看不清男人的脸,也不看清男人眼底的情绪。
他迟疑的叫道:“席总……”
席袁成忽的一笑:“我倒要看看,她能这样自欺欺人多久。”
……
……
从席袁成的车子下来之后,邵言就顺着大街一路走,一直走到一处拐角的位置时,突然停住了。
前方一辆银白色的玛莎拉蒂挡住了她的去路,车子的指示灯还在不停的闪烁。
邵言认得那辆车,是时砚。
男人已经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在看到她脸上还未完全干的泪痕时,顿了一顿,故作轻松,说:“还没吃饭吧,我刚好也还没吃,一起去吧。”
女人没吭声,没点头自然也没有摇头。
夜色渐深,空气似乎凝结了。
时砚被女人盯的有些心虚,便半开玩笑道:“我知道我帅,你也别这么含情脉脉的瞅着我,怪羞人的……”
话没说完,就被女人冷漠的声音打断了,她笃定的说:“时砚,是他让你来的对不对?”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时砚看着女人通红的眼睛,一时无言。
见男人长时间沉默,邵言越发的觉得心里悲凉,她止不住笑,笑的有些绝望:“他早就知道席袁成一定会找上我,所以让你来看看我是吗?”
“他担心席袁成会对你不利。”
“所以席袁成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是吗?”女人的情绪渐渐有些激动,她定了定,声线带着颤音:“傅晴笙的死,真的和他有关吗?”
时砚背脊一僵,他复杂的看着女人。
邵言突然想起下车前,席袁成说的那句话——“那个人就是再不好,也是你的母亲,难道喜欢上害死自己母亲的仇人,感觉很好吗?”
她缓过神,呆滞的问他:“为什么瞒着我?”
男人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没有说话,更没有解释。
泪水夺眶而出,邵言揪着男人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吼着:“为什么不回答我!?”
在这之前,她曾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席琛和傅晴笙的死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