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敲着方向盘,好奇的问他:“她会理解你现在不能回去的苦衷吗?”
男人盯着指尖袅袅的烟雾,黑白分明的眸子变得有些暗。
他说:“我知道,她会理解。”
时砚一顿,好吧,猝不及防又是一把狗粮。
他无语凝噎半秒,轻叹了一声:“不过现在有你小舅子搬到公寓陪着她,你也可以专心做接下来的事情了。”
席琛没有说话,他把烟送到嘴边,深深的吸了最后一口,方才不紧不慢的捻灭。
捻灭烟,浓烈的白雾从嘴里再一次缓慢的吐出。
他的瞳仁模糊在烟雾中,只听见他低沉而平缓的声音,在车厢内,幽幽响起:“这些日子,安逸太久,差点忘了恐惧是什么。”
时砚蓦地一顿,他在心底,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恐惧。
恐惧……
或许,于席袁成来说,他的恐惧,应该就是席琛吧。
那个,和五年前一样,正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精心布划,悄无声息撒下天罗地网的男人。
……
……
过了一天,杨文兰无意之中在电视上看到自己的悬赏令时,吓得脸色苍白,她生怕被旅馆的人认出来,连夜逃走了。
A市的夜晚很美,夜空繁星璀璨,城市灯火霓虹,喧嚣与黑夜一直交融,久久无法停息。
A市也很大,可是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出逃的匆忙,眼下身无分文,杨文兰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路上,她压低帽檐,一直走到了一处公用电话亭,用仅剩的几十块钱给唐卿馨打了通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对方接通了。
唐卿馨疑惑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喂?”
杨文兰看了眼四周,确定没被跟踪之后,方才出声:“是我。”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是怔了一下,确定对方是谁后,她隐夹着怒气的声音低低响起:“你疯了吗在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
面对女人的惊愕,杨文兰充耳不闻,她开门见山的说:“给我准备钱,我要离开A市。”
唐卿馨顿了顿,旋即怒极反笑:“离开这里?你当那帮警察和席琛是吃素的么?杀了人还想离开A市,简直痴心妄想。”
面容变得有些狰狞,杨文兰压低声音,威胁说:“我怎么离开不用你管,你只需要给我准备好钱,别忘了,我要出了事,你和他们,也别想安宁。”
“你……”
女人气得脸色煞白,她缓了缓,吐出一口气,勉强妥协了:“你先冷静一点,越紧张越容易出错,我们商量一下对策,现在警察都在找你,你只要一现身绝对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