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掉头就走。
电梯在前面,走几步就到了,她用力摁了好几下按钮,电梯门开了,她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
再管闲事她就是狗。
忽然一只手伸进来,电梯门又开了。
秦昭里抬头,表情又烦又燥。
“对不起。”
他追过来道歉,眼眶微微发红,清越好听的嗓音有些沙哑:“对不起。”
他脸上的擦伤结痂了,耳后的助听器裂了,干净清澈的一双眸热而潮湿。
明珠不及,很漂亮的眼睛。
秦昭里鬼使神差地把他拉了进去,然后电梯门合上了。
她中了邪,居然问:“你出。台吗?”估计是被温羡鱼那条死鱼刺激到了。
姜灼顿时脸红:“不、不出。”
如果出台呢?
她要干嘛?要带他出去过夜吗?要跟温羡鱼一样不做个人吗?还是比他更禽兽一点?他养一个,她就包一双?当她看到温羡鱼跟别的女人啃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她的确动过这个念头,养一双小情人,回敬他两片绿油油的大草原。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秦昭里打住:“手机给我。”
姜灼脸上的温度从刚才起就没降下去过,只迟疑了几秒,把手机给了秦昭里。
很旧,是几年前的机子,而且很卡。
手机没设密码,秦昭里直接按了一串数字,是她的私人号。好吧,她是狗,她又管闲事了。
“在你觉得需要打给我的时候,再打给我。”她两指夹着手机,还给他。
动作利索,有点帅气,挺像递烟的。
秦昭里一直是个很帅气的女人,某些时候又能很性感、很勾人,比如刚刚在包厢里点酒的时候、比如把他带出来的时候。
姜灼看着她,披着一身灯光,眼睛也在发光:“那位帮我保释的楚律师是不是你请的?”
她嗯了声。
“为什么帮我?”
“因为,”她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因为我高风亮节啊。”
一楼到了。
她下去,把他留电梯里。
她小时候养过一条京巴,是从街上捡来的,只有三条腿,弱小可怜,总是让她心软。
姜灼很像那条京巴。
他没有跟着出电梯,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把号码存了,盯着手机看了片刻,又把“秦女士”改成了“高风亮节的秦女士”。
他低着头,耳尖慢慢变红。
再说说高风亮节的秦女士,她坐在她非常不低调的车里,拨了一个电话。
这么晚扰人清梦,非常不礼貌,但这个电话不打,她估计今晚都没法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