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女缓步走来,向朱瞻墉深深行礼:“囚囚见过太子殿下。”
少女举止端庄,礼数周全。
朱瞻墉望向囚囚,微微一笑:“何必如此多礼?都过了多久,还这般拘束。我已说过,此地便是你的家,你在我府中并非仆人,而是亲人,难道你还把我当作外人?”
囚囚闻言有些尴尬,低声说道:“太子对囚囚的恩情,囚囚铭记于心,此生愿为殿下鞠躬尽瘁,以报答殿下对吾姐妹的大恩。”
朱瞻墉摇头道:“何谈鞠躬尽瘁,你是我亲人,非仆人。况且,论恩情,你姐姐已报答,无需你再报,只需活出自我,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妹妹,切勿自视低下,明白吗?”
囚囚连忙摇头:“不,不,姐姐的恩情是姐姐的,我是我,是殿下让我重见光明,若无殿下,我仍是盲人。”
“殿下赐予我和姐姐的恩惠,我们姐妹此生恐难偿还。”
朱瞻墉轻叹一声,放下怀中的顺德与朱祁镇,走到囚囚面前,屈膝蹲下,凝视着她。
三年时光,囚囚在太子府中颐养得宜,昔日的瘦弱早已消逝,如今已亭亭玉立。
囚囚气质娴静,颇有其姐的风范。
身高虽不高,但身材比例极佳,已有几分玉树临风之感。
从她的容貌可见,再过几年,囚囚必将成为倾国倾城的佳人,届时不知会有多少少年为她倾倒。
朱瞻墉看着囚囚,认真地说:“你对我最好的回报,便是活出自己的精彩。囚囚,你不是为他人而活,而是为自己,为姐姐而活,所以,不必事事揽于己身。”
“我知道你懂事,经历颇多,但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待你如家人,你在太子府,实则相当于我的亲妹。”
“身为我朱瞻墉的妹妹,怎能一直以仆人的标准看待自己呢?”
囚囚闻言,浑身一震,眼中雾气蒸腾,双目泛红。
“别哭,记住兄长的话,你是我朱瞻墉的妹妹,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别把自己当作仆人,更别把自己当作外人,这个家,有你一席之地。”
朱瞻墉轻轻拭去囚囚眼角的泪珠,轻声道:“叫声兄长来听听。”
囚囚望着朱瞻墉,犹豫片刻,轻声唤道:“兄长。”
朱瞻墉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顺德,祁镇,以后囚囚姐姐就是你们的小姑姑了,以后见到她都要叫姑姑,听见了吗?”
小顺德和朱祁镇年纪尚幼,不太明白姐姐与姑姑的区别,但两个孩子都很乖巧,闻言纷纷甜甜地喊道:“姑姑。”
“姑姑。”
这一下,轮到囚囚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朱瞻墉看着囚囚的窘态,顿时起身。
孙若微和铁氏姐妹也被这可爱的一幕逗得掩嘴轻笑。
一家人在欢笑声中,忽然门外传来高呼:“皇上驾到!”
朱瞻墉微微一怔。
父亲来了。朱瞻墉立刻明白父亲为何而来。
他并未回避,直接带着全家来到太子府门口迎接朱高炽。
“儿臣参见皇上!”
“参见皇上!”
“孙儿参见皇上!”
太子府门前,朱高炽看着朱瞻墉的一大家子,整个人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