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飞机回了西雅图。
到酒店,颦颦正要去餐厅用餐。
“你这么快就赶回来了?”颦颦诧异。
“嗨,出去喝一杯怎么样?”我说,“我知道这里有家很不错的餐馆,那里的黑啤一级棒。”
颦颦点点头。
我带她过去,点了几扎黑啤,要了好几份薯片、汉堡、烤翅。台上有人在弹钢琴,下面观众听得出神。
“班得瑞,《巴格达的星星》。”颦颦说。
“我喜欢另一首。”我笑,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之后上台哄钢琴师走,台下嘘声一片。我不睬他们,试试音,端坐在钢琴前,开始敲打起黑白键盘,我演奏了德彪西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我跑下台,观众替我鼓掌。颦颦用意外的眼神凝视我。
“你还会弹钢琴?”
我笑起来,说:“别以为只有托比会拉《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我又与她面对面坐下喝啤酒,钢琴师再度上去演奏,这回居然是《当我坠入爱河》。
这首是《西雅图夜未眠》的主题曲,素莹最爱它,电影里的台词素莹也常常挂在嘴边:
“当你被某个人吸引时,那只是意味着你俩在潜意识里相互吸引,因此,所谓命运,就只不过是两个疯子认为他们自己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我笑起来,我们曾经认为我俩就是两个疯子,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你在笑什么?”颦颦问我。
“记不记得这首钢琴曲?”我对她说,“这是《西雅图夜未眠》的主题曲,那个故事讲一个已有婚约的女记者仅通过文字与声音恋上一个单身父亲的故事。”
“是,我记得。”颦颦回答我,“那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
“浪漫?好吧,我可不觉得。我只晓得她背叛,有谁想过那个未婚夫的感受?”我说。
“你们只看见爱情,却忘了忠诚。”
“你究竟怎么了?”颦颦终于忍不住问我。
“这里的啤酒也不过如此。”我起身,对她的问题听而不闻。
我扔了50美金在桌上,随后离开。
我出餐馆,颦颦跟在我身后,一个醉醺醺的白人贴近她身体。
“可爱的东方天使,500美金一晚好不好?”
我即刻转身过去,一拳将他揍倒在地,颦颦吓得躲到一边去。
“你个烂醉鬼,闭上臭嘴,乖乖说话。”我怒骂他,“睁开你的狗眼,滚到妓院寻欢去。”
他躺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我拉颦颦朝前走,这种恶心的地方,一刻也教我待不下去。
我去24小时便利商店又买了啤酒,颦颦始终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我们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我喝酒,颦颦静静地坐在我身边。
“嗨,你看见前面这对情侣了没有?”我对颦颦说,“男子穿着卡其色风衣的那对。”
“是,有看到。”颦颦答。
“他们吸的可不是卷烟,而是大麻,”我笑起来,“这里的警察可不会天天来抓他们。他们忙得很,虽然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面前那条湖里的浮尸案也到现在都没有侦破,你说他们是不是在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