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映也是一头雾水:“大抵是淮安侯夫人新得了儿子?我先前一直在押,倒是不知?内情,他们府上一贯是人丁单薄,只?晓得淮安侯夫人先前有个女儿,约莫也该有十来岁大了……”
说完又笑了起?来:“梁氏夫人肯带您出去见见人,可见是真的接受您了,这倒真是个好消息呢!”
乔翎也这样想。
又问:“婆婆说外边近来不大安泰,又是怎么回事?”
张玉映也是不知?:“我一直同娘子一处,您不知?道,我又到哪儿去打听呢。”
俩人对此都觉有些茫然,回到院子里试着问了问侍女们,不曾想却有了答案。
“娘子不知?道吗?先前神?都有恶鬼杀人,闹的可凶呢,一连数日?,人心?惶惶的!”
乔翎微露讶异:“哎?!”
张玉映会意错了,以?为她忘记了此事,遂低声提醒道:“当?日?娘子与?我一处进城时,我曾经同您提过的,圣人为此还专程调了苍鹰回京……”
乔翎摸着自己的额头道:“我记得,我没忘。我就是奇怪。”
她有些迷糊道:“这事儿原来还没有解决啊……”
张玉映有些无奈:“看起?来不仅没有,还愈演愈烈了呢。”
乔翎蹙起?眉来。
侍女们常日?无聊,见乔翎好像对这个感兴趣,便?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没有解决,还闹得更凶了!”
“听说近来还新出了个红衣恶鬼!”
“什么呀,不是红衣恶鬼,是个撑着红伞的恶鬼!”
乔翎不由得“啊?!”了一声:“撑着红伞的恶鬼?!”
“是呢!”说出这个消息的侍女言之?凿凿:“有好多人看见了,每到深夜的时候,那个撑着红伞的女鬼就会在神?都游荡!”
乔翎嘴角抽搐一下:“啊?原来还是个女鬼?!”
“是呢!”又有人说:“听说,她的伞都是被人血染红的!被她抓住的人,都会被喝干血,变成一张人干!”
几个小姑娘想象着那副画面,乔翎也想象着那副画面。
终于?,她们齐齐摸着手臂,打起?冷战来。
众人异口同声道:“真是太可怕了!”
……
临
近傍晚,残霞凄艳。
乔翎活动一下筋骨,就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从窗户那儿往外一瞧,就见张玉映执着水壶正在浇花,金子摇着尾巴,盘桓在芳衣脚边。
芳衣手里边还提着一只?两层的食盒,看乔翎探头出来,便?笑道:“有承蒙老太君恩惠的南边学子送了荔枝到府上来,老太君想着娘子是打南边来的,怕会惦念故乡味道,叫我来给娘子送些。”
乔翎颇为动容:“老太君实在是过分疼爱我了。”又留芳衣进屋喝茶。
芳衣摇头:“改天吧,今日?有些晚了。”
乔翎示意两个侍女送她,将食盒的盖子打开,那冰气就先一步涌出来了。
食盒中间的笼屉被取掉了,底下铺一层冰,鲜红可爱的荔枝覆盖于?其上。
乔翎抓了一把在手里,便?将食盒递给张玉映:“你们拿去分了吧,大家?都尝一尝。”
张玉映道:“这是老太君专程给娘子的呀。”
其余人也说:“不成,不成。”
乔翎笑道:“我一个人吃完,怎么受得了?这东西坏的快,不赶紧吃,香味眼见着就散了。”
张玉映知?道她的性情,也就不再推辞,挨着同那群侍女分了,却见乔翎已经牵起?了金子的狗绳,竟像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她赶忙跟上去:“娘子,马上天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