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的人住的地方就是城门外的一间荒废的仓库。
任何县里都不会让这些罪人进去的。
刚到了地方,端夫人就将一个银钗子递给了吴管事。
这吴管事自然是心领神会,之前负责断案的宁大人跟这张家有些交情,不然啊,这吴管事也不会管的如此松散。
吴管事带了三个官兵离开。
许大山提醒许温言道:“过了凤凰县后就到了武夷,光是在武夷啊我们就得走个五六天的样子。
等过了武夷山,气候变化会更明显一些。”
他们当时打仗去的时候是春天,气候宜人,不像现在,挑到了一个尴尬的季节流放。
不过这还算好的,如果是十一月开始流放,等到十二月跟一月,西北那地方下的才是真的鹅毛大雪。
今天这点都不够看的。
直到这时候许温言才认真观察起许大山的脸。
许大山见许温言盯着自己看,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你这伤口也太长了吧。”
许大山脸上这道疤几乎要斜着占一张整张脸了,许温言又上手摸了摸,触感跟身体上的疤有些不一样。
要更软一些。
“这是我第三次上战场的时候,也是第一次正面跟胡人交锋,是被月牙刀砍的。”许大山扯了扯衣领。
“那胡人的刀很锋利,一直无阻砍到了锁骨这里。”
现在想想,就算没有上战场的王泽仁跟魏仁都有陈年旧伤,更别提他们了。
这不,就连自己腰子上都被来了一刀。
直到现在许温言回想起那当初,腰部的伤口都有些隐隐作痛。
稍大一些的伤口其实只要不发炎就好。
一但发炎了那真的是比死了还折磨。
“饿了吧,我去县里买点东西。”
许大山离开后张超对着许温言吼了一嗓子:“许兄弟,快来,我们收拾的差不多了。”
张超依旧选择的是这个仓库的一角,他跟妻子用干草简单清理了一下地面。
“辛苦了,张大哥。还是得把火生上,今天下了雪,晚上的气温会低的多。”
将张超的妻子马氏留下照看芊芊。
一名士兵跟着他们出来,这是许大山交代的。
吴总管可不怕他们跑了。
“哎,兄弟,你是哪里人啊。”张超笑着问道。
这个人一直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许温言对他还蛮有亲切感:“我就是丰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