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肆告诉他自己的发现,就看到褚望表情有些微妙,“洗掉了。”
他修剪圆润的指尖划过凌肆手背,力道很轻,但被他碰到的地方只是一瞬便出现一条红色的线,俨然就是褚望刚刚划过的纹路。
凌肆没明白,心想应该是褚望自己接受不了手心有茧子,每个人类都有自己的喜好,应该被尊重。
见身旁人还是一副木愣的样子,褚望头上笼罩一片阴云。有时候还是敏锐的凌肆要好一些。
也不对,都好。
——
人死的时候是能感觉到的。
秦文仰躺在床上,地上跪着一众妃嫔和皇子,还有几个朝中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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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巍巍抬起手,喉咙里发出嗬嗬刺耳的声音,福贵凑近他:“陛下,您要说什么?”
“。。。。。。圣,圣旨。。。。。。圣旨!”
福贵直起身,“圣旨,奴婢这就去拿!”
说罢,当着众人的面离开养心殿,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心跳如鼓擂。
李庭言立在一旁,悄悄换了一只脚支撑,秦俞安垂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八皇子站在锦妃身边,脸上无甚表情,倒是他的母妃,双眼含泪也掩饰不住喜色。六公主绞紧手中的帕子,眼珠不断乱晃,被锦妃一下子拉住,险些惊叫出声。但也足够屋内人注意到她。
皇后沉静的面容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语气警告:“锦妃。”
六公主和锦妃一下子哑炮了,毕竟就算八皇子登上皇位,皇后也依旧是太后,六宫之主。
姜南溪小产之后身子骨弱,秦文免了她行礼,这样的场景下,她也只是嘴角压平,半个身子的重量依靠在雁归身上,恹弱的眉眼惹人怜惜。
七皇子自知父皇从不喜欢他,自己不是当皇帝的料子,但也不希望是秦俞安那个贱种,到时候都是王爷,谁奈何得了谁!?
不一会儿,福贵带着几个太监浩浩荡荡回来,身后的四个太监每人端着一个盛放圣旨的红木托盘。福贵附耳道:“陛下,奴婢已经拿来了。”
“念。”秦文像是喘过气,挣扎着要起身。
几个宫女连忙帮他安置身后的枕头,让他坐直身体。
福贵打开第一卷圣旨,浑浊的眼珠震颤,劳是他这辈子遇见多少大风大浪,这一瞬间心中也无比惊慌,手也开始发抖,“这,这。。。。。。”
秦文见他支支吾吾,眉头紧皱,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厉声道:“福贵,你在磨蹭什么!?”
他高估了自己的精神,说完便剧烈咳嗽了起来,险些背过气,宫女战战兢兢帮他拍背,皇后则冷漠立在一旁,一点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陛下,”福贵叫了一声,就见秦文抓着他的袖子,表情狰狞抢过他手里的圣旨,福贵担心伤了他,连忙递给他。
织锦上居然没有一个字!
龙纹绘成的玉玺红印仿佛驱鬼的符咒,直直印在秦文瞳孔,像是在嘲讽他。
是谁!?
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换掉了圣旨!
“不用念了,父皇。”
一道敞亮的男声响彻养心殿,紧接着众人纷纷转头,看向队伍最后边的年轻男人。
秦文望着走上前的秦俞安,目眦欲裂,指着他的手指颤抖,眼眶充血,“你。。。。。。逆子!逆子!”
“来人!来人!!”
“别叫了,父皇,外面什么人都没有。”秦俞安语气平静,拍了拍掌,殿内冲进一堆金吾卫,手拿长枪和大刀,对着在场所有人。
秦俞安道:“送各位去偏殿休息,不能让任何苍蝇飞出去,违者,就地格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