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抑住全身的战栗,用力去挣脱婆子的制钳,可奈何她的力气如何抵得过两个粗壮婆子,手脚被死死钳住。
脖子上一凉,细帘将白绸套到她脖子上,眸子里一片狠辣。狠狠道:“过了明日,你就要被贵妃娘娘千刀万剐丢到乱葬岗喂狗,还不如让我家娘娘帮你了结了,留你一具全尸,还让你免受那么多痛苦,你实在不应该心存怨恨!”
白绸一头套在她的脖子上,一端被婆子抛过屋梁,看着她的身子慢慢被吊起来,安丽容眼里闪过得色,缓缓走到她的身前,看着她眼神里流露出的来惊恐绝望,得意笑道:“姑娘自从进府开始。真是让人意外不断,小小的一个军妓将整个王府搅得风云变色,若是再留你下来,长此以往,这王府都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所以我今夜所为,一是为王府除害,二是为殿下解忧!”
“所以,不要怪我,安心上路吧!”
她最后一个话音落下,拉绸子的婆子再也不耽搁,手上用力将她吊得越来越高······
脖子被勒得死死的,心口的憋闷让她清晰的感觉到死亡的一步步靠近。神智一点点的抽离身体······
细帘陪着安丽容看着吊在半空垂死挣扎的玉如颜,两人面上都不约而同露出舒心的笑意,仿佛此刻在她们面前,不是一个年轻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消亡,反而是在看一场精彩的戏曲!
破空之声携着寒风如约而至,一柄森冷的寒刃准确无比的削断白绸,玉如颜的身子从屋梁上掉下,黑影闪过,一个蒙面人突然出现在狭窄的囚房里,飞快的接住往下坠的玉如颜,身子落地的瞬间,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剑已对准了完全呆滞着的主仆二人。
安丽容惊悚的看着从天而降的黑衣人,尖叫卡在喉咙里。黑衣人朝惊吓住的安丽容道喝道:“滚!”
不到片刻的时间,安氏一伙人狼狈不堪的滚出了囚房,黑衣人解下玉如颜脖子上的绸带,隔绝的空气突涌入胸腔,玉如颜剧烈的咳嗽起来,脸都咳红了。
黑衣人抬手帮她拍着背顺气,片刻后见她气息稳定下来,他低声道:“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
说完,起身朝外走去。
“陈伯留步!”
玉如颜急忙出言喊住他。
黑衣人身形一顿,下一秒他转过身来,伸手扯下面上的黑布,沉声道:“姑娘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是我!”
“不,我闻得您身上的花木香。”陈伯常年与花木为伍,身上衣服上都会染上花木清香,再者她想到,在她所认识的人里,除了穆凌之与小刀,也只有陈伯会武功。
“谢谢陈伯救我,我······”玉如颜感激的对陈伯说道。
陈伯毫不在乎的挥挥手,脸上神情闪过一丝为难,沉声道:“姑娘不用感激我。姑娘是个好人,之前也救了别人,种善因得善果,我就当为主子偿还你的恩情!”
听到他的话,玉如颜眸子里闪过疑惑,怔怔道:“陈伯的主子是谁?难道不是三殿下吗?”
闻言,陈伯不禁苦笑了一下,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犹豫道:“三殿下对我陈家有恩,他自然是我的主子,所以我现在不能救姑娘出去,因为,我不能背叛三殿下,还请姑娘谅解!”
玉如颜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是穆凌之关起来的,他对穆凌之忠心,所以只能救她性命却不能带她逃出去。
陈伯说完向玉如颜微微躬身告退,身影一闪消失在子茫茫夜色里。
陈伯走后,玉如颜睡意全无,她摸着脖子上的勒痕心里却一直在思量陈伯话里的意思,他说他为主子偿还恩情,可她对穆凌之并没有什么恩情。
眸光一闪,她不由想到,难道,他还有其他主人?
心里一惊,然后不等她想明白,囚房门口响起了脚步声,抬头一看,却是铜钱来了。
玉如颜被铜钱领着往云松院走,一路上,铜钱异常的严肃,脸色阴沉,一句话也不同她说。
看着如此反常的铜钱,玉如颜心里蓦然冒出不好的念头,她拉住铜钱问道:“殿下怎么突然放我出来了?可是找到残害古清儿的真凶了?”
铜钱脚步突然一滞,咬牙回头看着她,脸上竟闪过了恨意----
他很想把心里的疑惑问出来,可一想到主子的叮嘱又狠命咽下,冷着脸道:“你跟我来吧,主子等你好久了!”
时隔多日再次来到云松院,站在卧房门口,玉如颜脚步很沉重不由缓了下来,铜钱催促道:“快进去吧。”说罢,将她往里一推,将门从外面关上。
此时,天色已近黎明,微亮的天光透过卧房的纱窗给屋里蒙上一层暗影,靠近床榻的地方点了一支蜡烛,穆凌之半躺着身子身上盖着被子似乎睡着了,等玉如颜缓缓走到他身边时。他遽然睁开了眼睛。
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眸光深沉幽冷,看得她心头一跳!
颔首示意她再走近些,穆凌之看着她脸上的慌乱,突然开口问道:“当日军营格斗比赛时,我赏了你一块龙纹祥云麒麟白脂玉佩,你放在哪了?拿来让我看看!”
玉如颜全身一颤,没想到他突然叫自己过来,竟是问那玉佩?
那块白脂玉佩在几个月之前为了筹钱替安哥赎身治病,已被她托陈伯送到当铺死当了,如今,他突然问起。却是叫她如何拿得出来?
嘴唇艰难的翕动,她不知道要如何向他解释玉佩的下落,心里无端的生起一股凉意,手足失措的呆在了当场。
见她一脸慌乱回答不出来的样子,穆凌之突然冷笑起来,下一刻,他将一直死死握在手里的东西扔到她面前,声音犹如从地狱中出来----
“今日皇宫起大火,有刺客趁乱刺杀我父皇,打斗中,刺客身上掉下这块玉佩,你且看看。这玉佩可是当日我赐给你的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