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回想最近做过的所有事情,难道真有哪里是她惹了白胜南不高兴?白胜南他对自己的爱,她早已深知,如今,她对他的爱,却也不会少太多。这是林婧雪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和白胜南之间,或许有什么难以跨越的鸿沟,是千年的岁月吗?
心中仿若针扎般刺痛,林婧雪拂开白胜南的手,转过头不再看他,只自顾自去桌上倒茶喝,今日几乎都在陪着许梓墨,实在是有些乏了。
见林婧雪不说话,白胜南轻笑一声,嘴角带着一丝讽刺,“许梓墨他还爱着你,他看你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
一个外国使臣,林婧雪以礼相待也就罢了,他居然敢当着他的面,用那样火热的目光全程追随着林婧雪。更可恶的是,林婧雪,她居然对他毫不设防,甚至事事为他考虑周全。
两人在一起之后,她可曾对他用过半分这样妥全的心思,先是拒绝他入住幽雪殿,又拒绝去他的乾阳宫,后又屡屡违抗他的旨意,拒绝他进幽雪殿,逼得他动用权力对她。
为了找到林东野,她几次三番违背对他的诺言出宫。
如今又来个许梓墨,她居然以一国皇后之尊贵亲自为他下厨,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婧雪本以为白胜南会说出些有根据的事情来,谁知道,他居然是乱吃飞醋,她心中哑然无语,加上身子困乏,实在是不想再跟一个吃醋的男人胡搅蛮缠,她摆了摆手,“胜南,这些事情,我们日后再说,可好?”
言罢,也不等白胜南开口,她朝洛梅示意,“洛梅,请陛下出去。”
“雪儿,许梓墨你不能再接近了,否则以他那无法无天的个性,谁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白胜南自然知道林婧雪的日后是什么意思,两人每次意见不合,林婧雪便是一句日后打发了他,以往也就罢了,可这许梓墨,他实在是难以忍下。
他可是清楚地记得,林婧雪跟他最后的对话,一个要再约,一个还要送礼,他自己当初怎么追到的林婧雪,他心中十分清楚,如今看到许梓墨走一样的路,他又是那样一个优秀的人,他心中便无端地带了些惶恐。
一点点会让他失去林婧雪的可能,他都不想让它存在。尤其是在这宫中,他居上位越久,这个想法就越浓。
林婧雪见自己给白胜南递了台阶,她居然还如此不依不饶,便也带了几分火气,高坐上位冷睨着白胜南,“白胜南,你以为你如今当了皇帝,便能主宰我的一切了吗?你凭什么阻止我见许梓墨,你是不是以为,我选择了你,便要什么都听你的?像只金丝雀儿一样?”
话一开口,林婧雪想到白胜南一直暗中阻止她去寻找林东野的事情,心中愈发气闷,面上也胀红起来。
“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什么!你要做什么我没有依过你?便是那天上的星星月亮,只要雪儿你说要,我也会想方设法地给你摘来。”白胜南被林婧雪这话一睹,心头便是一股热流涌出,口中甜腻的腥味让他知道,那是鲜血,他苦笑一声,“这次,你便依了我吧。”
“嘭”地一声,林婧雪将手中茶盏重重地一放,再忍不住站起身来,指着白胜南连连冷笑,“白胜南,你自己说,从答应你以来,我哪次没有依你?你说东,我就往东,你说西,我便往西,便是当初北朝众臣不要我当皇后,我也依你,你要纳妃,我也依你,你让我走,我就走,你需要我,我就回到你身边,莫不是你以为我就是这样的下贱,非贴着你不可了?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婧雪心中火气太甚,这么长的日子所累积的冤屈恨意一股脑全发作了出来,也不去看白胜南的脸色,她发泄完,便直直地越过白胜南,想要出宫去走走。
谁知脚才跨出门口,便听得身后一声重重的倒地声。
“陛下!”南风和洛梅两人几乎是同时惊叫出声。
林婧雪心中一慌,仿佛心里空了一块般,迅速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