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自有往屋外看去,夜色深沉,枝叶摇曳,她没有看见任何鸟类停留在树上。
顾闲清说:“它、它肯定飞走了!”
云自有安抚顾闲清的情绪,询问白鸟的模样。
一问,正是她之前所见的那只小白鸟,而小白鸟就是一只普通的鸟而已。
云自有说:“那是只经常在这附近停留的小白鸟,我也见到过,至于你说的眼神,会不会是夜晚视线不好,你看错了?”
被这么一说,顾闲清也不太确定,难道是她看错了吗?
可是那只鸟那个眼神给人的心悸感,她真的很难忘记。
云自有拍着顾闲清的后背:“这里隔壁就住着大神官,哪里都有可能危险,唯独这里不会,你放心地睡吧。”
顾闲清仍然一副惊魂未定模样。
云自有叹气道:“好啦,你和我一起睡吧,万一我房间外面有什么动静我们两个人都能知道。”
依她刚才探查的情况,很明显大神官今晚仍然不打算睡觉。
顾闲清钻进云自有的被子里,脸红彤彤地说:“我第一次在朋友家过夜,第一次和朋友一起睡觉。”
云自有想了想,实话实说:“我也是,第一次交到同性的朋友。”
她在恶魔城从小到大都被排挤,哪怕她表现再符合众人眼中喜欢的模样,也不会有人愿意靠近她,时扶星是她长大之后的一个例外。
顾闲清惊讶地说:“怎么可能!你人这么好怎么会没有同性的朋友?”
云自有说:“性格好不代表其他人就会接受你,大家总会有他们更在意的评判标准,而这个评判标准不是你努力就能改变的。”
顾闲清听不懂云自有在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她说:“我不知道那些事情,我只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
云自有:“好好好,一辈子的好朋友。”
她没有把顾闲清的话放在心上。
小孩子情绪上头说的话,不能当真。
等她哪天真的恢复恶魔身份,这小孩怕不是跑都来不及。
两人盖着同一条被子,一天神经都紧绷的顾闲清最先入睡。
待她进入深度睡眠,云自有从床上起身,她掖了掖顾闲清身边的被子,抚平她紧蹙的双眉,叹了口气。
有时候她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些什么。
她不是来执行任务的吗?
为什么会做这些额外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云自有将阳台移门打开一道缝隙,人挤出阳台,身后紧紧地跟着一只大猫。
夜朗星稀,月色正好。
云自有呼吸了一口夜间的新鲜空气,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下,正准备回屋的时候,余光晃过一亮闪闪的物体。
云自有定睛看去。
惹她注意的物体是一枚戒指,它正在大神官的手中闪闪发光。被戒指所吸引的月光洒落在大神官身上,银白色的长发镀上一层薄薄的光辉,闪耀而又绮丽。
头发的主人玉质金相,站在那里好似一幅迷魂夺魄的美丽画卷,就连月亮都仿佛往他那偏移不少,他双目微闭,端着戒指吸收月光。
云自有轻声:“老师?”
望清和睁开眼睛,金眸中的暗色一闪而过,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一点点扬起,嗓音轻柔而又关切:“还没有睡吗?”
云自有点了点头。
“正好。”
望清和握起手来,戒指与月光的联系中断,附近一下子暗下来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