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看着妻子怀中的婴儿,“弘慎,我们几人,你学问最好,取个名字吧。”
“怀字辈!”
程咬金赶紧上前补了一句,“程秦两家通家之好,我几个儿子都是怀字辈。秦家也是,一早说好的。”
张公谨一脸不相信,别过头看着秦琼,“叔宝,你这是……”
“你儿子多,将来肯定比秦家强盛。更何况……”秦琼瞄了一眼张德,“天南地北,哪里都有姓张的。”
气氛陡然有点小严肃,张公谨沉吟了一声:“故圣人在位,怀道而不言,泽及万民。不如取名怀道。”
“秦怀道。”
念了一下,秦琼微微点头,“从今往后,你就是秦怀道的义父。这是见礼。”
说着,他从腰间接下一柄佩剑,递了过去。
众人都看了出来,秦琼这是要卸甲,身体垮了的武人,再怎么不服输,上不了战场也是枉然。
更何况秦琼几十年没有儿子,直到今年贾氏才产下一麟儿。
那佩剑到了张公谨手里的时候,一群武将眼睛放光,眼馋到了极点。尉迟恭更是舔着嘴唇,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嚷嚷道:“哼哼,真是小气,连一桌喜宴也舍不得摆。”
张公谨白了他一眼,然后招呼三个儿子和侄儿一起过来。
“这是你们义弟,以后凡事要想着自己还有一个兄弟。”
“是。”
几个小家伙老老实实地冲秦琼见礼,然后看了看润娘怀中抱着的秦怀道。张德走了过去,打量着这个刚开眼的小家伙儿,他像一只大号的猫儿,红扑扑的,脸蛋冷的有点发紫。
“义兄出来匆忙,没带什么礼物,给你一个小物件,逗你爹爹耍。”说着,他双手伸到脖颈后面,解开了绳索,一串森白微黄的利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从上面取了一颗下来,放在襁褓上,轻声道:“这是辽东猛虎的利牙,怀道快快长大,将来去辽东打死一头老虎,还义兄一颗新的。”
此言一出,秦琼发黄的脸色变得有些泛红,显然,他有点心情激荡。尉迟恭听了张德的话,眼神微微一眯。
润娘却听不得这个,她丈夫就是战阵之上才落下了病根,如今,却又有一个小郎,跑来跟她说,希望她儿子将来去辽东打老虎。
辽东那里有什么?有高句丽!
“好,好,好啊。怀道有你这样的兄长,吾无虑也。”
秦琼长长地舒了口气,“辽东,陛下所属也。今后,就拜托各位了。”
他抬起双手,冲几个老朋友抱拳,熊皮大氅滑落,军中骁将,无不抱拳还礼。
“咳咳……”
“阿郎!”润娘眼里只有丈夫和儿子,连忙命家仆将熊皮大氅重新给秦琼披上。然而秦琼话也没多说,转身回到马车,然后调头就走。
等到翼国公府上的人都走光了,尉迟天王才感慨了一声:“可惜了。”
“是啊,叔宝若是无病,突厥又添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