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有一把按住了飞奔的天使,“不行!这个不能卖!”
“为什么不能卖?卖了我们就有钱花了。而且是很多钱,再也不用为没钱花发愁了。”孙玉秀疑惑的问。“再说了,再好的东西,不也是为人服务的吗?现在,我们都饿了肚子了,难道还不应该卖掉它吗?”
“傻孩子。”王家有苦笑着摸了摸孙玉秀的头,那一头长发蓬蓬松松的,很软,摸起来很舒服。他说:“有些东西,对某些人来说,是具有某种纪念意义的,没到关键时刻,还是别卖了。”
他顿了顿,挠着自己的头皮,那脑袋剃的精光,纵使在晚上,也泛着青光,他天天早晨,都会用电动刮胡子刀,刮胡子的时候,连脑袋一块刮了。
他不自觉的又苦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老是苦笑,“再说,这么大晚上的,到哪里去找能慧眼识珠的有钱人,而且还要快?没准,不等我们找到买主,我们已经解决了吃饭问题。我们还是想其他办法吧?实在不行,今天晚上,你先买包方便面吃。我就不吃了。明天早晨,我就会有办法找钱了。”
“那怎么可以?”孙玉秀立刻反对,“你要不吃,那我也不吃了,陪你一起饿着。咱俩现在,可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让我一个人吃,您在旁边看着,我成什么人啦?”
说完,真的坐在王家有身边,陪他一起饿肚子。
“都怪你,你说那个孙赖子,他就是那么一个德行,看谁都像有钱人,都想从人家身上扒层皮下来。他家有困难是不假,您想当好人,我也挡不着,但是您给他钱,自己也留下点儿吃饭的钱呀?您可倒好,人家给您磕俩头,您就真把自己当成观音菩萨了,把钱全给人家了。现在可好,那个孙赖子是有钱花了,咱自己可倒挨饿了。”孙玉秀埋怨他说。
“嘿嘿嘿嘿……”王家有干笑着:“我这不是想着给你家里那边留个好印象吗?”
“好印象可倒是留下了,咱现在怎么办?”孙玉秀按着自己的肚子,那里“咕噜”“咕噜”的直叫唤。
王家有的肚子也在叫,可是,天这么晚了,他也没有办法,有办法,也要明天白天想。
就这样,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各自揉着肚子,以免肚子实在难受。
“要不,我出去跳舞挣钱去?”孙玉秀有气无力的说。
“净瞎说,我只听说跳舞需要给人家舞厅交钱的,就没有听说过跳舞还能挣钱的。”王家有也无精打采的说。
他转念一想,好像明白了怎么回事,意味深长的看着孙玉秀,摸着自己的下巴笑了,“嘿嘿,你该不会是想去舞厅,当舞女去陪舞吧?我看电视上,人家那些舞女,可个个都是身材性感火辣的大美女,你去那种地方,估计若没有男伴陪着你去,我估计那舞厅都不会让你进门吧?”
“您不用挖苦我,大叔,”孙玉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自己也知道自己长什么样,也没有想过要去那种高档场所。您怕是不知道,这个川江市最近新开了一家砂舞吧。那种地方,谁想去都行,只要有人找我跳舞,就能挣钱。”
“哦?”王家有一听来了兴趣,他还没有听说过这种新鲜玩意儿。“农民工能去跳舞?那肯定也收不了多少钱呀?”
“就是走的平民路线,十块钱,能跳三支曲。”孙玉秀如数家珍的说。
“还有专门给农民工开的跳舞的地方?”王家有一向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很感兴趣,他一时听得入了迷,也忘了肚子饿的难受了,又习惯性的用手挠着自己的光头,身体向孙玉秀探了探,说:“现在的农民工素质都这么高了吗?竟然有这么大的需求?”
“哪里呀?”孙玉秀笑的捂着嘴,“农民工里,肯定是有那种有高雅气质的人,但那毕竟是一百个里面,找不出来一个,何况,人家那种人,就算是跳舞,也是换洗干净了,去高端场所的,去砂舞吧的,都是一些个大老粗,什么舞都不会跳。”
王家有一听更奇怪了,“哎?你这么说,我就更不明白了,不会跳舞,还要花钱去那里跳舞,那都跳的什么舞呀?”
孙玉秀挑逗性的看着他说:“您既然这么感兴趣,要不,您站起来,我教一下你,很好跳的,不过,你可千万别学坏了就行。”
“嗯,哪能呢?你看我像是那种容易学坏的人吗?”王家有站了起来,伸开两只胳膊,在广场上,他看到过有很多四五十岁,五六十岁的妇女,跳广场舞,也在电视上,看到过交谊舞,街舞,霹雳舞,什么探戈,拉丁,恰恰,伦巴舞的也听说过,可就是这个砂舞怎么一个跳法,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孙玉秀用手机放开音乐,一曲温柔的女声《甜蜜蜜》缓缓的响起。
孙玉秀笑着站到了王家有面前,环手抱住了王家有的腰。
王家有还从来没有在意识清醒的时候,与孙玉秀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孙玉秀丰满柔软的身体,和他紧紧的贴着,还有那近在眼前,混合着洗发水沐浴露香水,还有充满青春气息的女人味道,让王家有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孙玉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满含热辣感情的大眼珠子,在长长的眼睫毛下,正一闪一闪的看着他,最神奇的是,那双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之下,竟然闪烁出五颜六色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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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王家有竟然如傻了痴了一般,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也如被吸入了黑洞,直直的看着她那双眼睛,竟然连自己的鼻孔,淌下了小溪一样的血流,都不知道。
孙玉秀正眼神迷离的看向王家有,却见王家有的两个鼻孔,鼻血狂喷。
“大叔,你这是憋了多久了,也不知道释放一下。”
孙玉秀差点笑喷了说,但她动作毫不迟疑,转身拿过来她那随身携带的小包,她那小包里装着好些卫生纸呢。
擦了好些纸,又是耳朵压小石子又是吐舌头的,采取了好多措施,王家有才止住了鼻血往外喷。
孙玉秀一边给王家有擦着鼻血,一边说“大叔,您又不是清教徒,干嘛这么憋着自己?连人家那些农民工还知道去跳砂舞放松一下呢。”
虽然止住了鼻血,但王家有依然用手捏着鼻子,说话也有些囔里囔气,“这哪里是去跳舞嘛?分明就是耍流氓嘛!”
王家有愤愤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