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远山有些茫然的样子。
闻亭丽也是一脸错愕。
惠群医院……难道是陆世澄??前晚在一起吃饭时听他提过一句,没想到他是认真的,她忙起身同这位王主任打招呼:“您好。”
检查一番,王主任对闻亭丽说:“马上开始吃维他命丸,饮食上也必须立刻做调整。早上和中午这两顿,务必加些鸡肉、牛肉等高能量营养品,我给你出一份菜单,请你严格按照我的医嘱来,放心,这样吃非但不会让你前功尽弃,还可以帮你维持基础的营养,方不方便告诉我您手头的工作还要多久才结束?”
听完王主任的交代,黄远山高兴得直拍胸脯,她是因为担心闻亭丽身体吃不消,最近特意停掉了《双珠》的拍摄,全力追赶《春风吹又生》的进度。
“我真担心她活活饿死,这下可以放心了,这段时日就劳您费心了。”
闻亭丽面上笑着,心里却感动不已,王主任又给闻亭丽开了一张药单,让她下午去惠群医院按方买营养药,黄远山当仁不让接过那张药方,亲自送王主任出去。
……
晚间,闻亭丽和陆世澄刚从鸿苑吃完饭出来,不提防天上噼里啪啦下起了雨。
闻亭丽笑着直往陆世澄怀里钻,同时用手挡在自己的头上。
可是那雨简直像从天上一盆盆倾倒出来,浇得人猝不及防。
陆世澄索性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两人的头上,拽着她向前跑去。“先上车。”
两人飞快钻到车里坐好,闻亭丽还在笑:“真是的,怎么说下雨就下雨。”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还好陆世澄那件外套遮挡得够及时,这样大的雨,她也只是头顶上和脚上湿了一部分,转头看陆世澄,意外发现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雨水滴滴答答往下淌。
“你怎么不顾你自己呀!”
闻亭丽急忙掏手帕替他擦雨。
汩汩的雨水顺着陆世澄的额发往下流,搞得他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他顺手抽过从她手里抽过手帕,自己去擦眼皮上的水珠,闻亭丽手中一空,只好从他的裤兜里摸出他的手帕替他擦别的地方。
可是衣服里的水哪是帕子能擦得掉的,越擦,那水渍越深。
“不行,得赶紧回家换衣服,眼下已经入秋了,当心回头伤风。”
“哪有这么容易伤风。”
陆世澄很快将自己脸上的雨都擦干净。
紧接着,像落水小狗甩毛那样甩了甩头,短发上的水珠四溅开来,闻亭丽一边躲一边笑:“讨厌!水都甩我眼睛里了。”
陆世澄在自己身上的几个口袋里轮流摸了一把,总算又找着一块干净手帕,扶住她的脸庞。“别动,我帮你擦一擦。”
他的目光一会儿落在她的唇上,一会又扫过她的额头,闻亭丽的心跟着丝丝发痒。擦着擦着,手帕不动了,他倏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清冷的雨意,却格外清甜,吻着吻着,她不由自主用胳膊环住他的脖颈,回吻他。
到了闻宅门前,雨非但未停,还越下越大。
两人牵着手跑到门口,可还是被浇成了落汤鸡。
进了玄关,闻亭丽说:“我先上楼拿毛巾和衣服。”
陆世澄抹一把脸上的雨珠,站在玄关里看着闻亭丽跑上楼。
看看四周,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无论他坐在哪儿,都会弄湿一大片,只得在原地抖了抖裤腿,又抬手拍了拍肩膀上的雨水。
闻亭丽上去老半天也不见下来,他正寻思去盥洗间找一块毛巾随便擦擦,就看见她抱着一盒东西下楼来了。
她已经换好衣服了,脖子上还搭着一块毛巾,下楼把那盒子推到他面前:“快拿去换。”
“这是什么?”
陆世澄好奇打开盒盖。
里面竟是一叠男子成衣。
前头在鸿苑外头时,她就对他说过「回家换衣服」这话,他原以为她这话指的是她自己。
闻亭丽有点腼腆地说:“看看合不合身。”
陆世澄仍有点发懵,被她推着向前走了几步扭头笑问她:“你知道我外衣穿什么尺码?”
“你忘了我家过去是开洋装店的,我的眼睛就是尺子。”
闻亭丽指了指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