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的心里一紧,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恐慌:天色都已经临近中午,石娇娥怎么会还没睡醒呢?她不是那种疲懒的性子,一般不会睡到这种时候。
“你娘身边的丫鬟呢?”楚阳一边关切的问着,一边掀开了帘子,矮身钻进了帐子里面,眼睛在帐内四处搜索。
帐子里的东西很简单,只有一个水盆,一个恭桶,三处不高的地铺,而且铺的不是干净的被褥,而是晒干的稻草。
这是军中的标配,几乎每一个将士都是这样的条件。
可是,那毕竟都是当兵的糙汉子,只要稻草不潮湿,穿着盔甲躺在草垛上,怎么也能凑合一晚。而且,大家行军打仗,累的站着都能睡着了,哪里会在乎地铺怎么样?
但石娇娥却是身子娇柔的女子,即便是在嫁人之前,也是石家的名门千金,衣食住行无一不精,哪里吃过这种苦头?
看着躺在稻草上的身影,楚阳只觉得心中一阵针扎的疼,喉咙处堵的厉害,恨不得将她抱到自己的帐子里面,好好的照顾她。
“婉夕和宛如,一个在照顾弟弟,一个好像去做饭了。欣儿负责照顾娘亲,等着叫娘亲起床。”韩欣跑到娘亲的地铺旁边,拿起了一块湿毛巾,给石娇娥擦了擦额头。
楚阳跟了过去,伸手往石娇娥的额头上一探,顿时烫的缩回了手臂。
“你娘生病了?”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这么烫的温度,很显然是生病了,而且还病的比较严重。
韩欣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站在一边看着他。
楚阳再一次伸手,触向了石娇娥的额头,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像刚才那样飞快的收回来,而是将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滚烫的热意,灼热了他的手心,也点燃了他心底隐藏的感情。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着,带着一种陌生的紧张与不安。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有这么失控的时候。
楚阳甚至忘记了,韩欣就在他的身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握住了石娇娥垂在稻草上的手。
仿佛被雷电击中了一样,整个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心中升起了一种古怪的渴望。
楚阳怔了怔,望着两只交握的手,神情变得有些诡异。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但没有想到,原来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会对女人的身体产生兴趣。想要和她有肢体接触,想要更多亲密的行为。
可是,现在她还生着病呢!
楚阳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打掉脑海中一切轻浮的念头。
可是,他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好的定力,他甚至不敢开口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声音就会跟着颤抖。
“娘亲病的很严重吗?”韩欣蹲在地上,望着石娇娥的脸,学着楚阳刚才的样子,伸手摸了摸石娇娥的额头。
“娘亲的额头好烫啊!”她惊呼出声,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