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香寒脸上挂着笑容看着帝长渊,传言国师大人是不近女色的,看了看他的府邸也知晓确实是没有女眷,她今日倒要看看他如何忍得了。
只是凌香寒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就突然觉得额头被抵上了一抹冰凉,帝长渊的食指指尖正戳着她的额角,只听见他道:“离我远些。”
他将她推开了一步,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凌香寒似乎还是从他的眉眼之间看到了一丝丝的不悦。
耸了耸肩,凌香寒瞧着帝长渊也不看她,想必是并不愿意帮她做抉择,凌香寒却也不再去找他,反倒是将目光落在了那两套衣服上,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拿起了那套鲜红的正装。
她确实是冲着帝长渊来的,但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旦她失去了身份,仅仅靠着帝长渊这棵大树,一旦帝长渊将她踢开的时候,她的路将会更加地艰难。
“换好了唤我一声。”看着凌香寒手中拿着的衣衫,帝长渊的眼神闪了闪,抿着的唇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看着帝长渊不再停留,直接朝着外面走了去,凌香寒却觉得有些烦躁得很,她刚刚是不是也一同拒绝了国师的好意?只不过他为何想要留下她?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啊!
凌香寒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一件件地换上那套她并没有多想穿的长衫,里衣,中衣,外衣,每一件都做得极其精细,凌香寒知道这不是她自己的那套衣衫,她的衣服早在逃出普光寺的时候就已经被树枝戳烂了不少处,没想到这套仿的是这么得精细。
换好衣衫之后,她一边朝着外面走去,一边唤了一声,帝长渊正站在院子里,外面又下了雪,庭院里积的并不深,他站在雪中,一身纯白就好像是要融入这雪景之中一般。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依旧是那么地惊艳,就像是那日在普光寺她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那般,只是一眼,就难以忘却。
“我去拿些东西,很快就回来。”她并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神色,只是对着他淡淡地道了一句之后就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去,帝长渊也没有跟上去,他并不怕她跑了,她要是想逃,恐怕早就已经逃走了,何必等到现在。
他抖了抖落在身上的雪,站在了回廊边上,卫峥前日就已经到达了帝京,今日就要领着司乐们进宫了,宫里举办了大宴,他这个做国师的也不得不去瞧瞧。
等了一小会儿,凌香寒就回来了,她的手中拿着的正是她早先藏好的布袋子,里头东西不多,她先是将那套已经破旧的衣服拿出来放到了一边,又从里头将那木鱼搁在了一旁,最后才拿出来几根簪子。
“寻个人来帮我梳梳头吧,就这么披头散发的进宫也不好,不是吗?”凌香寒对着他说道。
“嗯。”他应了一声,但是并没有唤人来,凌香寒看着他,他莫不是在神游?凌香寒刚刚想完,帝长渊就已经走了过来,拿起了簪子,凌香寒睁着眼睛看着他,接着又看到他拿起了梳子。
凌香寒惊得不轻,难不成他是要自个儿动手?她赶紧道:“那个,国师大人,还是寻个下人来吧。”
“国师府中没有会梳头的下人。”帝长渊淡淡地说话,凌香寒突然语塞,她忽然有点明白为何国师的发髻都是那般的简单。
“坐好,别动。”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凌香寒立刻就僵硬在了原地,她还能反抗不成,这可是人家的地盘,他既然想动手就让他动呗,还能吃了她不成。
凌香寒心里是受着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担心对方手劲儿大,嬷嬷以前给她梳头发的时候就是,遇到打结的地方也是死死地往下拽,扯得头皮都发疼,一缕缕地掉,更甚的时候哼一声都要挨打,表面上活得是光鲜亮丽,可是背里的阴暗又有几个人知晓。
凌香寒想着,却在他插上第一根簪子的时候回了神,他已经帮她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虽说不如那些世家小姐们那般的雍容夸张却也是好看得紧,更是多显了几分清新脱俗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儿,他又将簪子拆掉,拿起那个有些沉重的头冠套在了她的头发上,熟练地一绾,再用簪子一别就稳当地扣在了发间,她倒是意外他的手艺竟是这般的好,真叫她羡慕。
“好了。”她也不愿意将其他东西顶在头上,怪重的,就这般吧,挺好看的,她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笑了笑,里头的人也对她笑了笑。
“别动。”这一回,他又道了一声,凌香寒不知他还要干什么,只见他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过来,执起一只笔,在她眉间轻轻扫了扫,凌香寒看着铜镜里倒映着那只手,轻描着她的眉,她觉得有些怪异得很。
“我自己来吧。”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莫不是这国师还有这般爱好不成,难不成他自己的那张绝色容颜就是画出来的?这么一想,凌香寒就更是好奇了,她抬眼看着头顶的容颜,他靠得很近,她刚刚抬眸就看清了他的容貌,隔得这么近,凌香寒是看得清清楚楚,光洁如白玉的皮肤,还有那毫无修饰的五官,并不是凌香寒所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