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些什么?竟敢诅咒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赵美人竖起了眉头,眼中带着不悦。
虞挽歌也不慌,只是道:“气恼之前,您不妨仔细瞧瞧,手中的金簪到底是芍药,还是牡丹?”
赵美人有些不耐烦的道:“刚刚王昭仪不是说了,是芍药,这宫中牡丹的忌讳可多着呢,想你一个贱婢也不会懂。罗”
虞挽歌淡笑不语,无怪说这赵美人几度承蒙盛宠,最终还是个美人,思绪轻易就让人左右,在这种时候,最先应该的而是弄清她到底听见了两人谈话的多少得。
不过纵然如此,赵美人到底还是打开仔细看了一下,看了半响,也没有看出个所以。
虞挽歌在一旁提点道:“自古牡丹便为花中之王,每枝之上,独开一朵,花瓣处有细致的剪口,但每片花瓣必是单独成片,芍药与牡丹极为相似,却只被尊为花中之相,每枝之上,可开数朵,几片花瓣之间并非完全独立,而是有所粘连,三五片成一大片,娘娘不妨仔细看看手中的金簪,到底是芍药还是牡丹?”
赵美人低头看去,顿时瞪大了眼:“这。。。这王昭仪明明说的是芍药。。。可。。可这怎么成了牡丹?”
虞挽歌没说话,赵美人却忽然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冷眼看她:“莫不是你是骗我的?”
虞挽歌心头忍不住骂上一句蠢货,却还是不温不火的开口道:“奴婢欺骗娘娘,得不到任何好处,娘娘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小心查探一番,不过至于是不是会打草惊蛇,奴婢就无能为力了。”
“打草惊蛇?你是说。。。有人要害我?”
“若非是有人想要娘娘的命,为何王昭仪会将这牡丹说成芍药,若是娘娘真的将此簪带了出去,只怕是会惹祸上身。”
赵美人愤恨道:“到底是谁要害我,我定不会放过她!王昭仪竟也不是个东西,亏得我还以为她真心待我。”
“在这后宫里,又有几人真心呢?柔妃久居高位,城府自然不低,娘娘还是小心为好。”虞挽歌劝道。
“你是说是柔妃要害我?”
“娘娘多虑了,奴婢只是希望娘娘能小心行事。”
“你是谁?为何要帮我?”赵美人警惕道。
虞挽歌轻道:“奴婢不过是御膳房的粗使宫婢,一直饱受太监副总管的打压,如今只是像娘娘表明衷心,奴婢相信,娘娘有朝一日定能冲冠六宫,奴婢也将不遗余力的帮助娘娘。”
赵美人神色间染上一抹得意,她对自己的相貌一直是极为满意的,只是说来倒霉,本以为自己能稳坐妃位,不曾想进宫这么久,却一直只是个美人。
“算你是个有眼色的,有朝一日,我定要让柔妃这些个贱人跪在我面前求饶!”赵美人怒道。
虞挽歌垂眸不语,赵美人回过神来开口道:“我这就去找王昭仪理论,问问她到底安的是什么心,竟然敢拿牡丹花簪来给我?”
“娘娘此刻去找王昭仪,王昭仪也只会道她不小心将两只金簪弄混,娘娘同样是讨不到任何好处的。”
“那我该怎么办?你可有什么办法?”赵美人有些心焦。
虞挽歌压低了声音,在赵美人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赵美人眼中闪过一抹光亮,点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
虞挽歌一路跟着赵美人回到了西堂殿,西堂殿里共住着三位主子,主位是宁嫔,其余两位则是赵美人和福美人。
如今西堂殿的三位主子都算不上得宠,不过皇帝偶尔还会到宁嫔这里看看,宁嫔泼辣,地位比两个美人高了不止一点,再加上又有些心计,赵美人和福美人被压的死死的。
虞挽歌看着满桌的脂粉,让赵美人净了脸,开始为她仔细梳妆。
虞挽歌拿着细笔凝眸在赵美人的脸上仔细勾画着,不多时,一朵朵盛放的芍药在赵美人的侧脸上盛开,橘粉色的胭脂混合着朱砂,在女子笔下竟像是活了一般,一片片花瓣带着媚态,仿佛风一吹来,便会随风摆动,纤细的花蕊用金粉描摹,远看去,整个人都闪烁着一种璀璨的光辉。
赵美人有些失神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虞挽歌为她选择了正红色的口脂,红唇微点,发髻轻旋。
将那只金簪戴在了发髻上最显眼的地方,便再没有旁的装饰。
赵美人看着
一头黑发上唯一的金簪蹙眉道:“会不会太简单了,你确定陛下会被我吸引?”
“娘娘美若天成,本就不需要太多的装饰。”虞挽歌垂首道。
赵美人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可是一抬头却瞧见虞挽歌的发髻上也不过两只素花小簪,一时间好心情去了大半。
再看她那堪比国色的面容,心头不悦,冷声道:“也不知你是在说本宫,还是在说你自己?”
“娘娘多虑了,宫婢自有宫婢的佩戴标准,并非奴婢不愿,只是不能违背宫规罢了。”虞挽歌沉声道。
“哼,谅你也不敢,今日本宫面见陛下的时候,你不要出来!若是让我知道你藏了一点什么别的心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赵美人心中不安,甚至开始怀疑她帮自己会不会是想要通过自己,见到皇帝,趁机得到皇帝宠幸。
“奴婢明白。”
赵美人见她一直安分,从匣子里拿出一袋碎银扔在她脚边:“这些就算是给你的报酬,只要好好为本宫做事,以后好处不会少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