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重要证人的身份,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没费多少工夫,雨果便快步追上了刚刚大闹会场的台尔特。
大概是自己也对爆炸案的真相有些好奇吧,雨果向对方表明了自己私家侦探的身份后,这位外貌凶狠的培育师立刻答应了这个可疑侦探的请求,两人转战进一家街边的露天酒吧里交换情报。
。
“这位是我的侦探助手碧蓝小姐,这位是委托人代理斗子小姐。如果你对她们的旁听感到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接着聊。”
白天的酒吧并不热闹,四周只有淡淡的轻音乐在露天的空气间飘荡,侦探啜饮着服务员递上的冰水,向台尔特先生介绍后到场的两位女士。
“不碍事,你们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
台尔特敷衍地回答一句,然后迫不及待地举起硕大的啤酒杯,豪饮起由侦探买单的麦芽啤酒来。
这个人真的是宝可梦培育师吗?
一旁看戏的斗子和碧蓝第一次见到台尔特先生,看着那张凶悍的胡子大脸,两位女士不约而同地升起疑心。
当然,侦探可不会在这么无聊的问题上浪费时间。
“既然阁下这么说了,那么……”雨果斟酌了一下措辞,便干脆问道,“立涌发电厂的爆炸事件,是你干的吗?”
台尔特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在自顾自灌着啤酒,然后他意识到了侦探说的是什么。
喝酒的动作顿时停住,噎在嘴里的啤酒一下子把腮帮撑得老大,然后“噗”的一下,犹如水系宝可梦释放的「高压水枪」,刚进嘴里的酒液被他一口气喷了出来。
酒精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躲闪及时免于一难的碧蓝扔出枚精灵球,派出始祖小鸟使用了「清除浓雾」,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就在这只黄色雏鸟没精打采地扑扇翅膀时,少女不禁为雨果的行为感到疑惑——
侦探这是在干什么?哪有一见调查对象就这么提问的?再说,就算台尔特真的是犯人,他也不会因为雨果的这句提问就老实招供啊!
难道雨果这句话是在开玩笑?天地良心,这种笑话由调查案件的侦探说出口实在太不好笑了。
然而此时,雨果放下充作掩体的酒单立牌,灰色的双眼死死盯住台尔特先生惊讶的面容,犹如发现猎物的大比鸟,俨然不是在开玩笑,而真的是在认真地提出讯问。
只见络腮胡的保育师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不怒反笑,他发出令人恐惧的低沉呵笑声,缓缓放下举在空中的啤酒杯,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你看我像是那个凶手吗?”台尔特用问题回答问题,表情玩味地把话题推回雨果那边。
侦探却嗤笑一声,同样把装冰水的杯子嘭地放在桌上。
他提起兴致来,倾身猛地向前,摆出一副浮夸的疑惑神情——
“凶手?台尔特先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曾走关系查阅过警方的内部文件,可还从没听说过爆炸案中有人受伤或身亡啊?”
络腮胡大汉不禁又大笑起来,他伸手指向侦探:“你比警察局里的那帮家伙有趣多了,就不问一下我的身份、职位、案发时所在位置之类的事吗?”
“这些问题阁下已经被问了很多遍了吧,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你都已经记住了一套机械回答的固定套路,听那种证词又有什么用?”
“所以你才那样拿话刺激我?把老子当可达鸭耍?”络腮胡男又气势汹汹起来,面色凶狠地朝侦探问罪道。
喜怒无常的角色往往会给人造成狠厉的印象,不过这句狠话如今才出口,未免有些太迟了。
雨果面不改色,只是耸耸肩:“不是你让我们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吗?好了,别扯开话题。台尔特先生,你后来提到的那个凶手是什么意思?立涌市警察局不是已经把这次爆炸定性为一起意外事故了吗?”
他加重语气,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你会认为事件中存在一个凶手?”
气势完全被侦探夺走的台尔特久久无言,最后叹了口气:“这是我不愿意回忆的事实,即便面对警方我都没说出口。”
“你的情绪我非常理解,甚至我也大概可以猜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只有身为当事人的你,所说的话才能成为具有可信度的证词。”
雨果平静地注视着台尔特,等待着这个男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