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吴六闲还一直在以轻松示人。
陈潇故意将车速降了下来,好让吴六闲这一路能睡的长久些。
只是才开了几分钟,吴六闲侧了下身子,闭着的眼睛又睁开了来。
他背对着陈潇,幽幽的说道:“兄弟,我觉得我的父亲可能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了。”
陈潇微微凝起双眼,但并没有说话。
吴六闲继续说着:“在我的心里,我父亲虽然是个土夫子,但他却并不为金钱所动。他还参加过战争,打退过敌人。”
“他在我的心里,就像是个无所不能的人一样。而且他在传授我技艺的时候,也始终在叮嘱我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
“所以纵使我这一身的本事见不得光,却不认为自己是个见不得光的人。我活的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可是我的父亲,在我看来他可能也是那种……杀婴献祭的人!”
闻言,陈潇的眼中也闪过了一抹震惊。
关于吴六闲的父亲,陈潇所有的了解渠道全是从吴六闲那里来的。
在他看来,那位老人他就是吴六闲所评价的那样。
是个过战场,杀过敌人的英雄。
也是个身怀奇技,却不会仗技违法的人。
这样的人,竟然有可能做过杀婴献祭这种事情?
陈潇的内心虽然很震惊,但这个时候他仍旧还是保持着沉默。
吴六闲依旧道:“当时伱和我说,你怀疑那个弃婴的存在是为了献祭时,我的心里面已经受到了震荡。因为我清楚的记得,在父亲和我谈起那个弃婴的时候,他陷入了沉思,而后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话叫做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现在我仔细回味这句话,愈发觉得不对劲了。而现在,他更是欺骗了我。他明明和我说过是去外地的,但最后却死在了省内的古墓中。”
“他明明说是去找舵爷的,为什么他会死在省内那座并不算很大的古墓当中?”
吴六闲幽幽的说着,陈潇这才问了句:
“你觉得那就是你父亲的尸骨吗?”
“嗯,虽然鉴定结果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我很确定那应该就是他。”
陈潇不好多说什么,继续开着车回到了金光村。
让吴六闲和刘大有住在了一起后,陈潇便回到了林溪的住处。
见到屋子里亮着灯光,陈潇就知道林溪已经回来了。
打开门,林溪应该正在等他。
“你回来了,吴六闲没事吧?”林溪问道。
陈潇摇头:“挺好的,你那边怎么样?”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曲若谷应该和案子没关系,而且关于他的腿脚他也给出了很合理的解释。”
“他的那双脚也是近些年来导致的,一切也是从那一次断腿开始。当时他想恢复自己的腿脚能力,所以一直采用一种类似以毒攻毒的方法,这才导致的畸形。”
陈潇不由询问:“那他为什么要伪装成腿脚不利的假象?”
“他给出的解释是,他的腿部力量虽然回来了七八成,但也落下了终身的残疾。他的腿脚有力量,但在行走的方式中却无法和正常一样。”
“这个解释倒是挺有意思,不过你们有计算他正常情况下的脚码数据吗?”
“当然计算了,都和那些脚印以及你推算出来的特征没有重合的地方。”
陈潇微微点头没有再吭声。
就连林溪也随之沉默了下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林溪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胳膊,低声道:“夜深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