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地上抽搐的堕落游侠,格里菲斯感觉心情好了一些。当他看到克丽丝塔被用作武器对抗自己的时候,那爆烈的愤怒恨不得把安娜苏撕成碎片。
现在,他感觉好多了,不再冲动,头脑也变得清明起来,开始意识到异样的存在。
“格菲,你还好吗?集合号在呼唤我们了!”
“你说你看到了什么?说清楚一点。”
“啊呀,艾露莎来了,我先去收拾装备,一会见。”
如果这番对话真实存在,那便是格里菲斯遗忘的记忆被封印物唤醒。
我看到了什么
格里菲斯缺失了相关的记忆,隐约觉得这像是发生在最后那场战斗之前的对话。
他记得自己当时正处于神志恍惚的状态,艾露莎进来以后拍拍他的脸,让他清醒了一些以后前往和中队汇合。这一幕场景能对得上,姑且就以此为基础推测吧。
克丽丝塔开始称呼格里菲斯为“格菲”发生在晋升二级小队长的那天晚上。这一天在他自己的人事档案上很清楚地写着是1443年4月1日,距离最后的战斗爆发只有两个多月时间。
刚才出现的这一幕很可能真的出现在最终战之前,那么,我看到了什么陷入恍惚大家有关克丽丝塔的记忆都被抹除,只有我还剩下一小部分,这说明记忆抹除很可能发生她牺牲之后,我独自离开前线的时间。
那么,“我看到”的那个“什么”可能并非是抹除大家记忆的封印物或生物,而是某个第四方的存在。观察者之镜最后是被撑爆的,某个未见其真容的存在也许就在那天的现场,封印物试图投影其真容我独自目睹了它甚至祂,出现混乱,理智和记忆丢失。
格里菲斯陷入沉思。这个问题短期内很可能不会有答案,却必须引起重视。以奈奥珀利斯为例,袭击当地的邪教徒有两股势力,甚至彼此混战。牵扯到克丽丝塔事件里的高位存在很可能并不止一股。
“喂,游侠,你的观察者之镜看到的是捏造的还是真实的影像?”格里菲斯望向躺地上的堕落精灵,语气不善地问道。
她当然说不出话来。刚才的痛击把她打得满脸开花,甚至失禁了。嘉拉迪雅正在给这个危险的族人灌了一点治疗药水,以免她当场死掉。
“可能并不真实,”索尼娅说道,“我没见过这么大的蜘蛛,但是,做过类似的恶梦。”
嘉拉迪雅则提供了一段相反的见解:“我那段记忆是真实的,萨洛里安的对话和事件都真实存在奥术模型最后是哥哥解出来偷偷告诉我的。”
也就是说,意识中有这样的影像就可能被投影出来。
格里菲斯把这些疑惑放在一边,开始检查从堕落游侠身上取得的缴获。
堕落的净化者们应该另有一处营地,日常所需的物资和补给都在那里。手头上搜获的战利品包括一张精良的速射弓,一些附魔箭矢,两把曲刃短刀,许多份魔药、神秘材料,还有一些精美的首饰。神秘的观察着之镜已经破碎,化成了一团粉末状的灰烬。
最后,大家在安娜苏的贴身口袋里发现了一本陈旧的笔记。
从外观上看,这是一份霍蒙沃茨校内的常见的笔记本,以光滑的安托利亚牛皮作为封皮,黄铜搭扣,纸页是洁白稠密、纹理纯净的青檀纸和附带少量魔力的羊皮纸,以4:1的比例混合。这是昂贵的特制品,只有教授和少量大贵族的子嗣们习惯使用。
这是极好的记录载体,耐久防虫蛀和腐蚀,墨韵清晰。书写的体验堪称享受。
格里菲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这本笔记。
纸业中夹着一张炭笔素描。一群疲惫但是神采奕奕的探险者并肩站立,怀抱着它们手中的化石。最中间的领队大家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是泰伯里恩校长!
画上的他还只是人到中年,没有蓬松气派的白色大胡子,也不是大家所熟悉的睡眼惺忪的模样。他的身边有一个年轻人格外眼熟,但是一时间大家都说不出来是谁。
素描的右下角是潦草而有个性的签名,经过仔细辨认
“萨洛里安!”嘉拉迪雅突然惊呼道,“原来他比校长年轻这么多,两人差了二十岁吧。”
这个名字提示了大家。这个眼熟的年轻人的确就是年轻时的至尊法师。他把自己画了进去。那时的他留着干练的短发,棱角分明,深陷的眼窝和犀利的眼神给人留下热情而执着的印象,是个非常英俊的年轻人,和现在的神秘老巫师差别非常大。
素描的时间是第二纪1407年4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