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连忙解释:“冷公子别误会,我绝无此意,有专诸才有吴国霸业,有荆轲才有秦之胆怯,侠客之中自有好坏之人,有为国为民也有偷鸡摸狗,太守与苏先生都乃为国为民之人,冷公子和那位来福能跟随这两位,必然也是为国为民之人,正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冷峻冷哼一声,转身出门去了。
司马相如长出一口气:“先生这是害我!”
“开个玩笑而已,别激动,过会咱们一起去看看送来的东西。”
吃罢了午饭,霍金和苟天明兴冲冲的回来,在苏任耳边嘀咕几句。苏任对司马相如微微一笑,几人起身朝后院走去。
后院马棚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房间,这是苏任来了之后,专门找泥瓦匠新建的屋子。房间不大,有门无窗,整日间上锁,一般人都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来到门前,苟天明掏出钥匙开门。屋里很昏暗,一盏昏黄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北面的墙角放着一条长凳,和一张长案。南面是粗壮的木棍连接起来的栅栏。稍微适应了一下,司马相如这才看清,栅栏里竟然关着两个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竟然用私刑?”
苏任道:“先生稍安勿躁,把两人拉出来!”
苟天明和霍金进到栅栏里面,一人抓了一个,如同拎小鸡一样,将里面的人提了出来。两人被绑成了粽子,嘴里塞着破布,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一个劲的磕头。
“问你什么回答什么?别嚷嚷,只要你们说的是实话,我一定放了你们。”
两人连连点头,苏任这才示意取了他们嘴里的破布。两人一解脱,连忙趴在地上一个劲的哀求:“先生饶命,我们绝无害先生之意,求先生放过我们。”
“姓名?”苏任没管二人,轻声问道。
“小人张三。”
“小人李四,这一切都是蒙长史安排的,我们只是按照吩咐做事,他只让我们跟着先生,每日报告先生都去了何处,见了何人,借一万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和先生过不去,求先生饶命,我家中尚有七十老母,我这一走,老母无人奉养,还求先生开恩,绕过小人这一次,再也不敢了,呜呜……”
苏任挠挠头:“你倒说的爽快,和我猜的差不多,除了监视我还监视谁?”
那个张三见李四拔得头筹,这一次连忙道:“除了先生,还有太守、别驾,对了,最近又安排一组人监视惠宜坊的绿倚姑娘,其余的我们就不知道了,求先生开恩!”
苏任完全没有享受到审讯的乐趣。按照电视上的节奏,一般情况都会抵赖两句,然后自己要说一些狠话,再不行就用皮鞭、老虎凳之类的吓唬一下,这才像个样子。自己只问了一句,两人就招了,让苏任很不爽。
从小屋里出来,司马相如一声不吭,低着头跟着苏任慢慢走。
苏任看了他一眼:“先生是不是有些惊讶?这天下就是这样,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在乎使用任何手段,不管是商人还是官员,其实都差不多,每个人活的都不易,不是被算计就是算计别人。”
“可蒙季乃是朝廷官员,深受皇恩,怎能做出这等事来?”
“皇恩?这蜀中有三成生意是他蒙家的,每年能挣多少钱?先生算过没有?陛下又能给他多少?长史秩俸六百石,我蜀中无国相,蒙季算是国相,也不过两千石,以粮米计,每石十钱,两千石,不过两万钱而已,可能连蒙家生意的零头都没有吧?”
“哎!”司马相如仰天长叹:“人之私义,罔顾国恩!”
那一天,司马相如晚饭都没吃,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了。
蒙季也没吃晚饭,下午蒙必告诉他,监视苏任的两个人被关进的太守衙门,蒙季的心情就不太好。派人打听之后才知道,那两人已经被苏任弄走了。蒙季就更加郁闷了。
蒙必道:“父亲,事情已经泄露,我们该出手了!”
蒙季摇摇头:“苏任要去僰地的事情已经传遍成都,这时候我们动手,谁都知道是我们做的,我们蒙家在蜀中多年,决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被连累,且先等一等,看看情况再说。”
“父亲!”
“不必多言!立刻准备车辆,我要去拜访苏市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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