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刀这次可是心中大快,本来只是诱捕花蝴蝶西门春一人的,没想到竟然捉到了三十多折花会的人!
樊火凤问萧洁:“小洁!你掏了什么东西给那个,呃,那个秦牧的?”
萧洁答道:“就是你们送给我的那块令牌啊。”
霜冷双姝同时惊呼:“什么?!你把我们的令牌送了他?!哼!”
※※※
杭州西湖附近的绿柳庄。
发须花白,却神采奕奕的何风阳正在书房里看帐本。只是,他那额头的皱纹却越来越多,越来越深了。如今绿柳商铺的生意更是翻了一翻,真可谓是蒸蒸日上。无论是饮食,还是衣着,或是日用品……绿柳都有所涉猎。但是,何风阳却眉头深锁。他不是一次两次这样愁眉不展了,而是几乎天天都会见到。
的确,何风阳拥有如此巨大的财富,本应感到欣慰才是的。但是,三年来,他的徒弟秦慕楚之死一直让他困扰不已。这已经成了他的一个心病。他常常自责:“为何要让他练无名神功?为何要他做淫贼?”如果当初不一心把秦慕楚培养成淫贼,也许他就不会走上那条不归路了。
如今好了,即使自己拥有无数家产又如何呢?没有后继之人,自己百年之后,这些家产又该如何处置?本来呢,何风阳早就打算把这些家产传给秦慕楚的。等秦慕楚找到神医江仲秋,治好病回来后,何风阳会把所有家产交给他打理的。
当何风阳得知秦慕楚行走江湖不久就成了淫贼时,他心里有一点激动,有一点高兴,也有一点无奈。秦慕楚逃亡的那段时光,何风阳也十分清楚,他对秦慕楚有点担心,担心秦慕楚能不能坚持下去……可是,最终,秦慕楚还是没有坚持下去。他的好徒儿没有坚持下去。他听到了他那好徒儿的噩耗——秦慕楚被江湖五大高手围歼于雁荡山麓。那时何风阳感到很后悔,真的很后悔。这个打击差点令他自己也一厥不振,不过,他毕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最终还是顽强地再次重振雄风。
“老爷,庄外有个年青人要见您。”一个中年汉子在书房外面禀告道。
庄里的那几个老仆人,何风阳都不让他们做事了,随他们喜欢,或者回乡下,或者留在庄里养老。他又重新招了一批极为忠心的中年仆人。
何风阳头也没有抬,说道:“不见。你让他走吧。”
“可是……”那中年汉子欲言又止。
“柳棋!怎么了?”何风阳又问道。中年汉子就是柳棋,如今他是绿柳庄的管家。
柳棋说道:“可是,那个年青人一来到庄前,他就跪倒在地,至今亦未起来……”
“那你就叫护院把他赶走吧。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不就是想要钱吗?实在不行,你就给他几个钱,打发他走吧。”何风阳不耐烦地打断道。
柳棋又说道:“老爷,那年青人说你一定会见他的。只要你见了这件东西。”说完便展开了他的左手掌。他的手掌里有一把石锁,一把极其普通的石锁,就连柳棋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把平凡得再也不能平凡的石锁。他不明白那青年为何说,只要老爷见到了这把石锁,就一定会见他。
何风阳有点不耐地抬起头望了过来,蓦地,他整个人一颤,手中的帐本也跌落书桌下。那是秦慕楚项上的石锁!
“楚儿!楚儿!”何风阳顾不了拾起掉在地上的帐本,有点慌乱地拉开椅子,一个箭步就往庄外走去!
“老爷!等等柳棋!”柳棋叫着跟了出去。他从未见老爷如此慌张过,就连走路,也从未见老爷走过这么快的。
绿柳庄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张老泪纵横的脸孔闪了出来,嘴里一个劲地说着:“楚儿!我的好楚儿啊!”
秦慕楚抬起头来,看到了那张曾经在梦中见过无数次的熟悉的面孔。他悲呼道:“师傅!楚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何风阳呼喊着秦慕楚来到庄前,打开门却见到一个陌生的年青人跪在石阶上。这个年青人绝对不是秦慕楚,浓眉大眼,却普通得很。秦慕楚可是一个浊世翩翩的美男子。但是,这个年青人竟然叫他“师傅”,还自称是“楚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由悲到喜,又从喜跌到了悲。
何风阳马上收起了眼泪,脸色一整,威严地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楚儿?你是从哪儿得到楚儿的长生锁?你快从实说来!”他毕竟是一个人生经验丰富者,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
跪着的当然就是秦慕楚,多么熟悉啊,平静的西湖,斑驳的大门,随风的拂柳。
秦慕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为何师傅竟然不认识他了。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心道:“哎呀!原来是我戴了人皮面具啊。师傅他老人家自然认不出我了。”于是他说道:“师傅!我的确是您的徒弟楚儿啊!我现在戴着人皮面具,您自然认不出我。但是您看!”说完便伸手比划出绿柳剑法的一招“柳枝拂面”来。
何风阳呆了一下,当他看到“柳枝拂面”的剑招时,他相信了。因为绿柳剑法从未外传,他只传给了秦慕楚一个。于是他又成了一个慈祥的老人,泪流满面地蹲下来,一把抱住了秦慕楚,失声用哭腔叫道:“楚儿!我的好楚儿!”
秦慕楚也伸手扑进了何风阳的怀里,哭喊道:“师傅!”
绿柳庄的管家柳棋刚刚赶到,就见到那一老一少抱着哭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