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她突然闻到一股极好闻的甜香。
她寻香看去,是墙边种着一纵纵的木丁香,枝头顶端开着红色的小花,不显眼,却香味极浓。
红色丁香花的花语是热烈,激情和浓烈的爱情。
可现在,她最怕的就是这个。
自嘲一笑,她刚要转身,突然身后一阵风,她的口鼻立马被一个香帕捂住,瘦腰被搂住,身子一轻,人就已经被掳走。
沈长梨睡的极香,连个噩梦都没做。只是浑浑噩噩间,感到身子极不舒服。像是被人捆了手脚扔到床上,嘴巴也被堵住了。
如此一想,她猛地睁开眼。
屋内点着一盏鹤灯,门外已经漆黑一片。
没想一觉醒来,竟已是晚上了。
她目光一转,就看到一个妖娆绝色的人影静静地立在窗边,虽然他大红的锦袍在灯光下影影绰绰,但那妖艳的气质,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让她一眼就认出来。
玉流觞!
她顿时支支吾吾,小身子在锦被里滚来滚去。
玉流觞听到声音转过身,那一头乌黑的发丝上已经没有了白斑,但沈长梨知道第二天还会长出来。
她的毒药就是这么神奇。
玉流觞眯着狐狸般细长的眸子缓缓走过来,大红的锦袍随着他的走动,在灯光下滑动出一抹流光。就像他的人,一到晚上就妖艳的形同妖孽。
沈长梨冲着他一阵摇头晃脑,嘴里呜呜声不绝。
玉流觞勾唇一笑,盯着她微肿的脸颊,眸光一闪。
“没错,你猜对了,本侯对你下了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本侯还是跟你学的。”
沈长梨一下子不挣扎了,甚至笑了笑。
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她对玉妖精下毒让他出糗,今日她倒霉,他掳了她,对她下药,也没什么好说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她与萧衍也闹掰了,即便玉妖精将她剥皮抽筋,萧衍也不可能再救她。
既如此,她便没什么好担心的,玉妖精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玉流觞甚是稀奇,似是没想到她竟然在一瞬间就平静了下来。那小脸上,竟然还有一股誓死如归的绝决。
他眯着精光暗含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今日她在襄王那里受的罪,他已知晓。再看她红肿的双颊,外衫被撕的粉碎,脖子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红痕,便能明白,襄王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不知为何,玉流觞心底突地腾起了一股怒意。
好像,他怎样欺负她,或被她欺负,他都乐此不疲。可一旦有人真正地伤害到她,甚至折磨她,他就完全不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