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不觉柔语:“老爷,柔儿之事,我已经——”
可她话语未落,贺兰知顿时一巴掌狠狠抽打过去!
“贱妇,你还要生多少事端?有一个逆女扯出这般丑事,你还觉得不够,居然还要这档子事儿?”
贺兰知眼底顿时流露几许杀气!
如今兖州风云诡谲,九公主和叶家可谓争锋相对,他不闻不问,却断断没想到,自家这个女人居然私底下给自己闹这个。
伴随贺兰知目露寒光,房间里下人也是不觉纷纷退下去。
陈娇咽下去喉头一抹腥甜,心尖儿却也是越发酸楚了。
从前贺兰知待自己,虽无什么情深义重的情分,却也是十分尊敬。可什么时候,居然是如此待自己了?也许,就是因为那个王珠?
可自己如今身份地位远远不如从前了,陈娇却也是不得不强自挤出了那一丝笑容:“老爷——”
纵然此时,陈娇却也是没来得及说那么一句整话儿,贺兰知已然是一脚狠狠的踹了去。
陈娇啊了一声,不觉捂住了胸口,咚咚咚的退后几步,却也是再次生生咽下了喉头一抹腥甜。
“蠢妇,你争风吃醋也还罢了,还命下人去说些谣言,说陈后居然和那江家家主有些私情,你莫非真没瞧见九公主的手段?”
陈娇心中一凉,犹自嘴硬:“我,我也不曾说些个假话,当初在陈家,本来就是不清不楚的。否则那江余好端端的,为什么不肯改姓?我,我不过是将这画皮给揭破,碍着谁了?”
“你当我不知晓,你巴不得当初就是你嫁给如今的陛下,成为皇后娘娘,而不是委屈你,做如今这个知府夫人。所以你这蠢妇,就是心有不甘,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你若嫌我这个男人不如陛下,干脆就将你休了,我再送你入宫,看你能不能风风光光!”
贺兰知句句的都是诛心之言。
陈娇面色顿时变了,她以为自家男人到底是蠢的,不会留意到这一点。
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内心深处这个秘密也还是被贺兰知说出口。
“你说这般谣言,也看别人信不信。江余因为江家一个家奴,得罪了九公主,如今整个京城都说他无情无义,还配是什么大善人?你倒是不懂得瞧瞧这风色,居然还要污蔑皇后娘娘的名声。夫人,你倒是令我大开眼界。”
贺兰知不觉嗤笑,眼角俱是轻蔑之色。
陈娇一时也是无语,她算计这些小九九之前,是绝没想到之后又有这般交锋。
如今陈后安安分分的养病,王珠却是闹得满城风雨。
贺兰知冷冷说道:“月儿还是快些嫁了,你也放下家里管家的事儿,安安分分的修养。若是你再闹什么幺蛾子,我便休了你。这样子会招惹祸事的夫人,我可是当真也不敢再要了。”
陈娇闻言,也不觉心头滴血,想来想去,她到底还是放不下女儿,不觉低声下气——
“若有不是,总是我这个母亲不是,月儿婚事若是匆匆定了,恐怕也是找不到好日子。不但如此,这样子匆匆嫁过去,韩家必定也是会轻视于她。况且如今,那韩飞流还不是被九公主闹得名声都没有了。韩轩也是,据说天天赶着奉承叶家,跟哈巴狗儿也似,就是对叶家的婢女也是点头哈腰,却偏偏对咱们月儿无礼。上次咱们月儿的手臂,也是这厮弄伤的。这般轻狂模样,当真没将老爷你放在眼里。老爷,咱们月儿不能嫁过去,那可是水深火热啊。”
别的什么,陈娇都可以不在乎,可贺兰月却是陈娇的心头肉,爱惜无比。
好好一朵娇花,就送去被人糟蹋,陈娇自然也是舍不得。
“她若不肯嫁,那以后也不必嫁了,咱们贺兰家也不少她一口饭吃,就打发去庵堂,好好的念念佛。”贺兰知厌恶无比的瞧了陈娇一眼,从前自己居然还觉得陈娇端庄?
如今瞧来,却也是活生生是个泼妇,心计又狠,心气儿又高。
都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惦记皇后的位置,当真是不知廉耻。
贺兰知连瞧也懒得多瞧一眼,顿时也不觉拂袖离去。
陈娇顿时泪流满面,心中不觉颇为苦涩。
她想了想,慢慢的用手帕抹去了面颊上的泪水珠子。
陈娇冷漠无比,若没贺兰月这档子事儿刺激,说不定她就收手了。
可凭什么,好端端的,自家女儿被糟蹋,王珠那个公主却还那样子的风光。
再过那么几日,可巧正是陈家做寿。
陈娇眼底蓦然流转几许森然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