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一双眼睛,怎么会不藏匿着漩涡。
他悄无声息俯下身,灼热呼吸喷洒在我耳畔和脖颈,当他滚烫的手掌触及我长发时,我指尖捏紧杂志毫无征兆的颤抖了一下。
那些长发被他一点点掀开,直到露出我整张脸孔,他非常专注凝视我,声音里含着笑意,“你很热。”
我不动声色扫了一眼掌心湿漉漉的汗迹,说实话当初温姐带着我勾搭五爷连骗带哄上了他的床,我都没这么紧张惊慌过,男人玩儿女人,女人何尝不是骗男人,这年头爱情比什么死得都快。
从我十五岁明白了男人怎么干女人开始,爱情和狗屎一样,除了避之不及以外再没任何价值。
男人下三滥的太多了,得了身子还要卷跑钱,吃亏的姐妹儿那么多,我是疯了才会上当。
当男人这个看似复杂实则非常浅鄙的种类在我眼睛里犹如一张白纸一目了然,严汝筠的忽然出现让我措手不及。
这世上看不透的事物才危险重重,他太像一个谜,一个怎么都猜不到底的无字谜。
把我贪婪靡艳的生活搅得一塌糊涂。
仿佛一颗硕大的石子,投掷在没有波澜的湖面,泛起惊心动魄。
我站起来刚要说话,他经过我身边直奔房间最里面,紧挨着那一盏昏黄的灯。
他赤裸的背部线条在光晕下显得非常笔挺柔和,散发着成熟而年轻的魅力。我眼前闪过五爷的样子,不得不感慨年轻是一件多么美好又包容的事,年轻的身体永远是诱惑的矫健的,而苍老只会让人觉得作呕又厌弃。
光滑的皮肤和层叠的皱纹,谁愿意去爱慕后者呢。
严汝筠一只手拿着毛巾擦拭水珠,另外一只手在我有些失神的注视下解开了围在腰间的浴袍。
他忽然间一丝不挂,每一块健硕性感的肌肉都暴露在空气中,因为一冷一热的刺激而变得膨胀紧绷,泛着无比诱人的蜜色,我有些不知所措,仓促将目光移开,他用毛巾在下腹擦了两下,又重新围上。
在围的同时他侧过身体,我余光瞥到了一丛茂盛如荫的森林,这样一幕使我整颗心都狂跳不止。
因为我真真实实的拥有过一晚。
而且那是彻夜不止交缠到窒息的一晚。
严汝筠让我见识到什么是最勇猛的男人,那样的勇猛是任何女人都不能遗忘的东西。
他站在古董架前拿起一柄玉如意,桌角静静溢出的暖光将玉笼罩得晶莹通透,我听五爷说过,这是严汝筠在深圳拍卖会上竞到的,一直跟了七十多轮翻了百倍不止的价格才拍下,他喜欢好玉,丝毫瑕疵和斑点都没有的玉。
他平时不露富,可拍这块玉引发了轩然大波,也将他的身家暴露得彻彻底底,五爷说他最喜欢严汝筠的脾性,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看中的东西不惜一切去掠夺,管它是谁的,只要想得到绝不手软。
五爷说这性子能成就人,也能毁掉人,关键在于能否把持自己不走向极端。
可当利益和欲望膨胀到一个极致的高度,几乎没有人控制得住贪婪。
他指尖十分专注抚摸着玉如意,让我猜那是热的还是冷的。
好玉触手生凉,我不假思索回答冷的。
他用一块白色丝绸盖在上面,重新放回原处,“外冷内热,和女人一样。白天冷冷淡淡,夜晚热情如火。所以我喜欢在晚上摸它。”
我没吭声,论调情我不是他的对手我承认。
他合上玻璃柜门,问我怎么找来这里。
我说向人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