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把竹哥儿的东西都扔了是什么意思?你让竹哥儿怎么睡觉?”有乡亲问。
“躺床板上睡啊!让他睡床板还委屈他了?要不是我爹娘把他拉扯大,他这会儿能嫁给黎荞么!”
“翅膀硬了就和我横,我不能教训他?想离开陶家,没门,他这辈子都欠着陶家!”
陶树振振有词的反驳。
“你们养我是为了让我长大替你们干活!我这些年的做牛做马,如果换成长工的工钱,是你们欠了我的!”
“我不问你们要工钱,已经是我心软了,现在你这般对我,我不认你这个大哥你能怎样?”
陶竹说着对陶树挥了挥拳头:“我现在就走,你拦我试试。”
陶树:“……”
他只害怕了一瞬,就立马咋咋呼呼的让乡亲们看看:“都看到了吧,他就是想当白眼狼,他就是想不孝顺我爹娘!”
“竹哥儿不是把彩礼给你爹治腿了么?”
“就是,竹哥儿也只说不认你这个大哥,没说不认你爹娘啊。”
乡亲们反驳陶树。
如果换一个人,乡亲们肯定要和稀泥,劝和。
人心底总有阴暗面,陶竹这个往日根本嫁不出去的大龄剩哥儿这会儿竟然要嫁给黎荞,绝对有人心里酸。
可正因为嫁的是黎荞,此时当着黎荞的面,甭管心里如何想,嘴巴上他们自然要偏向陶竹。
黎荞又是麦镰又是小生意的,蒸蒸日上,与黎荞结个善缘,总比和陶树结善缘强。
他们又不傻。
陶树被这些话气的脸红脖子粗,只觉得一口气梗在喉间出不去。
他挥手,要赶这些人走:“滚滚滚,我家的家事轮不到你们插手!”
他边说边朝着乡亲们走去,路过一件陶竹的衣服,他重重的踩了两脚,觉得不解气,又把这衣服当抹布般,用鞋底在上面蹭来蹭去。
“贱人,想摆脱我,没那么容易!”
骂完之后,他又要去赶乡亲们走。
但谁知脚下的衣服一滑,他整个人面朝下重重摔到了地上。
“哎哟!”他一瞬间就冒出了泪花。
鼻子疼死他了!
膝盖和额头也疼的厉害。
“当家的,你没事吧?!”赖冬梅大惊,跑过去扶他。
“疼、疼……”陶树嗷嗷叫,眼睛里飙泪。
黎荞站在门口,瞧着这一幕,笑眯眯的对乡亲们道:“谢谢乡亲们给竹哥儿主持公道。”
“三日后我和竹哥儿成亲,当日会撒二十斤喜糖,大家若是有空,可以去凑热闹。”
“二十斤喜糖!”
黎荞话音落,人们不由惊呼。
惊讶完了,他们立马笑着道喜,各种吉祥话往黎荞和陶竹两人身上堆。
乖乖诶,二十斤麦芽糖,一斤二百文,这得四两银子呀。
好大的手笔,黎荞这是真的挣到钱了吧。
到时候一定得去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