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果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么僻静的路上都能遇见您,也真是巧了,原本是打算在第二日就来拜访您的,可萧哥哥一直说让我先好好养着身子,所以这才来到府中这些日子迟迟都未来见您。”苏笙歌一脸恭敬的模样,那小样,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疼一番。
不过照她这么说的话,就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乱责怪人没来行礼一事,明明她还什么都没说好吗,这自编自演博得同情的戏也真的是我见犹怜都恨不得想要上去为她打抱不平了。
不过,她现在可没这个心情跟着她的戏走,在这里演着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昨天正好有几个病症她还没弄明白正等着和伯叔去探讨。
只是点头微微一笑当作打个招呼就准备继续往前走,不过有人好像不打算就这么容易就放过她啊。
正当她要与苏笙歌擦身而过时,她突然间伸出手来拦住她的去路,语气也一下子变的慌张起来“姐姐这是怎么了,是在怪妹妹不懂事吗?实在是因为妹妹在外流浪这么久身子烙下病根,所以才没来得及看望姐姐的,姐姐原谅妹妹一次不行吗?”
听到她这番楚楚可怜的诉词,阮小竹真的想冲上去和她扭打一顿,她就这么喜欢误导人心吗!不过理智将她这一冲动给控制下来了,好脾气的转过头看向眼前面容与她相似之人,面露温和之笑。
“姑娘可能是误会了,第一,你是王爷带回来的客人,身体不适休息理因可以体谅,在此之前我并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倒是姑娘一直在喋喋不休,请问你是想惹起什么非议吗?第二,我是王爷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回府的妻子,即为客,也因称我一声王妃,何以姐妹相称,我还未听闻王爷何时纳妾了,若是你这么急不可耐。。。。。。”阮小竹忽然凑近苏笙歌耳边“要我帮你?”
正直身子阮小竹眼中满是笑意的回望了回去,她的安分守己是要看面对的人是谁,像这种主动要来挑事儿的,越是忍让到后面只会让自己更辛苦罢了,何不再一开始就立个下马威,况且她说的话句句在理,就算被讨论她也无任何过失的地方。
不过不得不说,这苏笙歌的耐性还真是好,她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竟然一点怒意也没有,连之前拥护她的人都开始松动,她都还不为所动,也是让阮小竹对她有另一番看法。
不打算多做纠缠,直接侧过她的身子往前面走着,手突然被拉住。
“姐姐,我们谈谈吧。”
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她今天是非要在她这儿闹出什么幺蛾子吗,这么多人都在这小小的路径上拥挤着看好戏,阮小竹就不相信她是真的想要找她谈点什么。
手微微一甩,她转身正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整个场景却像唱戏曲儿一般发生了变化,苏笙歌居然就这么弱不禁风的头被撞在了石头之上,而她却在转身的那一刻不知道被谁拉了一下整个人都往地上倒去。
小路上本来就是小石头密布,这么径直摔下去,简直浑身都在叫嚣着疼,而且下人们仿佛没有看见她这个人一般,就这么一拥而上全去查看苏笙歌的情况,甚至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人群中有好几个人过路时都从她的身上踩过,若说是真的不小心还好,可这几人出奇的踩得地方都是她的脚腕儿,疼的她额头汗水不断往外冒。
今天就当她是倒霉好了,她也真的没心思和这种女子继续待下去,指不定一会儿又出了什么“意外”。
正当阮小竹费劲的想要起身时,原本吵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整个空气都像要凝固一般,有些好奇的抬头望去,却看见了一个许久未见却无时无刻都在想念的人。
楚阳王动作轻柔的扶起苏笙歌,阮小竹这才发现她的额头竟都渗出血了,而让她慌乱的倒不是这个,苏笙歌是什么情况她不清楚,但她刚刚的力度她自己是完全有把握的,绝对不可能会给人带来什么伤害,她只是轻轻挥了下手而已,再怎么弱不禁风的人也不可能会摔成这样,一看就知道这事苏笙歌打的算盘。
可是此时,楚阳王却用失望的眼神望着她,什么都不用说,一个眼神就已经否认了她,将她判为死刑,既然相信她,为何不再继续相信下去,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就直接将她打入地狱!
她也受伤了他看不见吗?难道真的要让她浑身都流满鲜血他才会相信她也是需要力量支柱的吗,为什么在他眼中她一定要是坚强的那一个,到底还要她怎么退步!!
从那个眼神之后,似乎再多看一眼都是奢侈,连一句过问的话语都不曾说过,直接抱着她带着轰轰烈烈的人马从她身边略过,路过她身边时连脚步都不曾停下一步,连他也当她是透明的吗?真是可笑。
收起这种苍凉的心情,阮小竹故作坚强的模样站起身来,有些踉跄地稳住身形,用手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即使没人关注她,她也要自己爱惜好自己,这么可怜干嘛,可怜,并不能成为她的利器。
今天这么一看,伯叔那儿可能去不了了啊,稍微动了动脚踝,疼的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果然,狐狸动起手来给人带来的损失倒是不容小蓄,好像都已经肿起来不少了。
是不是上次伯叔提的建议她也该考虑一下了,学习一下毒术虽不是说害人好歹也可以防身,再怎么说自己受伤的时候也可以“回报”一点回去,这么懦弱的承受着一切她还能坚持多久?
况且像今天这种情况以后再次出现,不能老让她背着黑锅,既然萧珥选择相信她,那她反正在他心中的罪名已经逃脱不掉了,为什么不干脆把这个罪名给落实了,至少也得让她真的吃点苦头。
边打着自己的算盘边试着活动着脚的阮小竹丝毫没发现有人站在她的身边。
“你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一下子窜出来的声音让阮小竹猝不及防被吓一跳,转头一看,竟是许久未见的秦川,自从上次发生了那事儿之后,秦川再没来找过她,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毕竟是她先欺骗了他,只是再次见面时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怎么进府的?”阮小竹还是很快就恢复理智,楚阳府守卫森严,不可能随随便便什么人就可以进来的,就连之前他每次进府,都是由风带领进来的,如今他站在这里,难道是萧珥又找他有什么事吗?不过依照上次他俩的情形来看,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
秦川只是淡淡笑而不语,只是蹲下身去想要查看她的伤势,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他都在一旁看在眼里,不过至于另一个人有没有看到事情的全过程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他这一好心的动作到没有得到阮小竹的接受,反而用警惕的眼光望着他,浑身都充斥着防备的意味,以为他因为之前的事对她有所报复。
“你进楚阳府有什么目的!”
秦川一愣,有些无奈的苦笑,趁着她不注意之时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往她身上点了一下,顿时阮小竹整个身子都无法动弹,只能用充满怒意的眼光盯着他,以宣示她的不满。
“你放心吧,我对你没有其他的企图,只是想看看你的脚伤,方才不是受伤了吗?”
说着还别有深意的往身后瞟了一眼,嘴边勾起一抹笑意,紧接着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阮小竹受伤的那只脚抬在手中,为她脱去布鞋和裹布袜,果不其然,一大片淤青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之中,整只脚都已浮肿起来。
没有半点犹豫,秦川空出一只手来在怀中摸索着什么,蓦然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秦家特制的伤药,要不是今儿碰巧我来找你,恐怕你这脚就废了。”边说着边无比小心的将药粉撒在肿起的脚面上,还用手轻轻的揉擦着,好把淤血晕开。
用内力勘察了下四周,秦川手中的动作一顿,只是顷刻,又继续了手中的动作,还以为他会在这里呆到他离开,只是他稍稍用了一下激将法,他就已经受不了逃了吗?以其人之法还治其人之身,小竹所承受的痛苦,他也应该领教一下。
确定了那个人已经离开以后,秦川的面色才恢复正常,没有刚刚所制造的暧昧气氛。
“你啊,被别人踩这么多脚也没说还回去,就这么直呆呆的受着欺负,你看那萧珥眼中可有你半点的存在,小竹,你醒醒吧,他只不过是把你当作那个女人的影子,现在他心中真正的那个人已经回来了,你再怎么努力在他看来都是徒然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