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按着算命先生指的地方看起来,还真有他说的那些语句描述。胡来看完之后,合起了书,书的封面有三个字,他只认识两个,和合。
“这书名是什么?”
“和合道。”
裴元英扫了一眼胡来手中的书,继续收拾他的东西。临走的时候,又被胡来给扯住了。“小兄弟,我这压箱底的东西都给你看了,你还拉着我干什么?”
胡来毕竟是一个高中生,和合他肯定听过,因为武侠小说里就有和合大仙这个名号,据说男女双修、采阴补阳的招术就是这个高手创造的,胡来对他是十万个佩服,“这书我买了。”胡来从自己兜里摸来摸去,摸出十五块钱,想着明天还要吃早饭,他就把十块钱塞了进去,抽出五块钱给算命先生。
裴元英看胡来的眼睛都直了,有这么买东西的嘛?他的东西又不是地摊货,哪件是十块钱三样?“小兄弟,没有你这么做生意的,这书可是我师父传给我的。”
“你早没碰到我,早碰到我,你早就会这样做生意了。”
算命先生一阵无语,“多少再添点。”
“不要就算了。”胡来端详着手中的书,把手中的钱要塞回自己的口袋。
裴元英赶紧抽过胡来手中的钱,再小的蚊子也是肉,今天他算是碰到了冤家。“小兄弟,我观你眉宇之间,有几股戾气,你这是补了一些上火的东西,这些东西在别人用来是砒霜,而在你用来,那是如虎添翼。”
胡来哪有时间理算命先生,此刻他正沉浸在和合道这本书里。这书,胡来越翻越觉得给那算命先生五块钱,真是亏大了,这他妈的根本就是一本影印本,有些地方印不清楚不说,还有些地方根本就是缺了。
胡来抬起头要找算命先生算账的时候,发现那厮早已不见了,公园里的人流也渐渐少了下来。他记得算命先生好像跟他说过什么砒霜、什么如虎添翼的,妈的,难道他是在暗示这本书对自己来说是把双刃剑?
胡来懒得去管这些,高中语文本就马马虎虎的他,翻完整本书就像读了一篇古文一样,什么‘蛊者惑、受者让’,真不知道他这是在说什么东西,不过这本书倒是挺催眠的,回到车内的胡来,也不像之前那么累,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胡来看着车窗外灰蒙蒙的一片,这天是要亮了,可胡来却是被痛醒的,他肚子此刻正翻江倒海,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在车里的时候没有给自己盖点东西着凉了,胡来瞅着小区边上找公共厕所。
离车不远的地方就有公共厕所,可是很快他又回到车内,因为他发觉自己身上没有纸,他想着昨天花五块钱买来的‘和合道’,虽然用来擦屁股有点可惜,但是应急重要。胡来卷着和合道就冲向了公共厕所。
胡来想着回去的时候要带着江夏一起回去,要是让江夏知道他买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知道会怎么嘲笑自己,所以他扯下‘和合道’的封面来擦屁股。
这书质量真是差,没了封面之后,页码很快就乱了。胡来没空去理会它,自己一而再地小心,还是上了那算命先生的当,胡来随手就把它扔在副驾驶座位上。
想着昨天让他睡了一个晚上车的江夏,胡来就来气,“你不是不让我去你家吗!我偏偏就要去。”胡来从来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人,也从来不是一个按部就班的人。昨天晚上,胡来注意观察了小区,也注意看了江夏上的楼层。
想着空着手上去不好,胡来在小区门口买了半斤苹果、半斤香蕉、半斤橘子、半斤葡萄,这样一搭配,他买的东西看起来就不是那么寒酸。
“谁啊?”
江夏妈妈打开门来看着屋外陌生人,“请问你找谁?”
“阿姨,江夏在家嘛?”
“在呢!还没起床,你是夏夏的同事吧!”
江夏他爸正坐在餐桌上看着报纸,吃着早饭,看着提着东西进来的胡来,只是点了点头。
胡来嘴甜,赶紧叫道,“叔叔好。”
“没吃早饭吧?一起吃。”
胡来这早饭钱都买了水果,哪有钱再去买早饭吃,他进屋就是为了蹭早饭吃,江海叫他吃早饭,他也就没有不好意思地坐上了餐桌。
吃着早饭的胡来打量着江夏家里,屋子挺大的,装修品味不俗,客厅里还有个博古架,上面放的都是些瓷器,是不是真的,胡来就不知道了,嘴里不住地夸着江夏妈妈烧的早饭,惹得江夏妈妈笑得合不拢嘴,下位子应该是去叫江夏了。
“你们所里工作还忙吗?”江海抬眼打量着胡来,胡来的厚脸皮让他有点不喜。
“还好。”
“这次病死猪事件没有你们镇吧?”
胡来有点讶异,江夏爸爸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叔叔也是单位上的吧?这消息刚出来,你就知道啦!”
‘剔剔达达’的一阵拖鞋声,江夏很快就来到胡来的跟前,那眼睛就像要把胡来吃掉一样。
“我家夏夏刚参加工作没有多久,有好多地方还得你们这些同事多帮忙。”江海主动转移话题。
胡来不客气地说,这事包在他身上。这种自大,让久在官场的江海又是不喜。接着他就闷声看着他的报纸,喝着他的粥。
“小江,事情办完了吗?我们得赶紧赶回所里去,我怕杨所要用车。”
江夏一瞪胡来,示意他到楼下等去。
胡来早饭也吃饱了,他爸那猪腰子脸也看够了,早巴不得下楼去。“那叔叔、阿姨,你们慢慢吃,我先下去了。”让胡来很不舒服的是,两人只是点点头,一点没有要送他的意思,他自作多情地想在门口跟他们挥挥手,没想到他们并没有看向自己,胡来只好自己带好门下了楼。
胡来一出门,屋内就变成另外一番场景,气氛有点剑拔弩张,“刚刚那小子就是你说的男朋友嘛?这是要上门来向我示威嘛?”江海生气地把手中的报纸重重地放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