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后,方家众人在商议着上京一事,小辈们先行离开,方氏姐妹带着雉娘去她们的闺房。
方静怡的房间里带着一股书香,多宝阁上的器物典雅精致,书桌上还铺着未完成的画稿,墙壁上仅挂着一张幅字,字体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雉娘多看了两眼,这字与意不太搭,上面写的是一首诗,诗表达的是怀远思幽之意,借景喻志,像是男子所作。
方静然带着骄傲地道,“这是我大姐的字,她的字可是连祖父都夸过的,至于诗吗?却是一位故交在七前年所作。”
方静怡的脸上现出甜蜜的红晕,轻啐一下堂妹,“就你多嘴。”
雉娘不解地望着方静怡,一幅字一首诗而已,有什么可脸红的,突然她心一动,莫非作诗之人是她的意中人?
会是谁呢?
她还没有问,方静然就有些忍不住,“雉表妹就不好奇诗是谁作的吗?”
雉娘露出茫然的表情。
方静然得意一笑,“这首诗当年可是轰动京城,作诗之人你也见过,就是胥家的大公子。”
方静怡嗔怪地看着堂妹,略有些责备,“你别在雉娘面前卖关子,我平时里常用别人的诗词练手,那日正巧用了大公子的诗,被祖父瞧见,说这字是我生平所写最好,于是让人装裱起来,悬挂在此处。”
雉娘含着笑,若是她现在还没有看出方静怡的心思,那就是白活一回,怪不得方家的大小姐,都快十八还不许人家,原来是等着胥大公子,只可惜,大公子心里已有心上人,这方静怡的一腔女儿情怀,怕是要付诸流水。
“原来是胥大公子的诗,怪不得意境深远。”她不吝啬地夸赞着,方静怡一脸的荣幸与焉,眼里隐隐带着傲色。
方静然嗤笑道,“雉表妹还知道什么是意境深远?”
“表姐,雉娘虽不会做诗,却也能看懂诗的含义,就好比表姐你爱吃碧梗米饭,可表姐难道会栽种稻谷吗?”
方静然被她的话噎得无言以对,斜睨了她一眼,然后闭嘴。
方氏姐妹脸色不好看,雉娘趁机告辞,回到方家为她和巩氏安排的住处,巩氏已经坐在桌边,若有所思地发着呆。
她轻轻地走进去,唤道,“娘。”
巩氏从沉思中恢复过来,欢喜道,“雉娘回来了,和两位表姐聊得开心吧。”
“娘,你开心吗?”
她不答反问,坐在巩氏的身边。
巩氏脸一愣,摸着她的头,“连你也能看出来,真是懂事了,恐怕方家除去你外祖父,没有人真心想我们来,许是因为你爹要调入京中,她们才放低身段相请。”
雉娘偎进她的怀中,娘明白就好。
翌日,方氏姐妹还有三位表哥带雉娘出去游玩,方老夫人笑得开怀,让方静怡带足银子,务必要让雉娘玩得尽兴。
巩氏自是同意,让雉娘带上乌朵,雉娘想着,让乌朵多带上一身衣服,这是她多年的习惯。
方家的大少爷名唤方伯俊,已经快二十一岁,是方静怡的嫡亲兄长,同是方家大房所出,二少爷叫方伯韬,二房嫡子,十九岁,三少爷方伯明,大房嫡次子,十九岁。
方家兄弟姐妹几人年岁相隔不大,看起来平日里感情不错。
此时正值秋季,天高云淡,最适宜游山玩水,临洲城最美的景致就是甘泉湖,甘泉湖位于城南近郊的地方,不远处是高山。
湖边茶楼林立,来往行人如织,方伯俊去租了画舫,然后众人上船,船夫按方家兄弟的吩咐将船划到中央,甘泉湖的两岸种着桂花,风一吹,香气飘来,丝丝入鼻,湖水很清澈,还可以看见不时游来游去的鱼儿,
一行人都站在外面,看着这优美宜人的景色。
方静然拉着雉娘,指着湖中的鱼儿道,“雉表妹,不如我们来给鱼儿们喂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