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蔷薇花纹不甘地褪去,墙面朝两边分开。
【我滴天,新人居然真的找到了出口】
【新郎带她来的时候动作那么快,我们这些观众都没看清,她站在他后面,怎么知道机关其实是藏在地上的?】
【是啊,我记得刚才新郎明明拿手在墙上抹来抹去的】
【新郎就是故意做的假动作,为了骗新人妹妹上当】
【所以新人妹妹当时一直低着头也不是在害怕,她是发现了他的脚也在动】
【这个新人很厉害,这种级别的观察力,应该是资深玩家才有的】
【别吹了,只要心细一点的普通人都能发现这个。还资深玩家呢,她也配?】
【新人的心真黑,她明明知道左边通道的机关是什么,刚才却不告诉大哥,逼着大哥去走右边的路】
【+1讨厌这个新人,她就是个自私鬼】
【楼上几位这是什么迷惑言论,智商正常的人都能看出来,刚才明明是那个女装大哥先不安好心,要把新人妹妹骗进右边通道耍花招淘汰她】
【新人妹妹又不是圣母,凭什么要以德报怨去帮一个想害自己的人?】
【这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游戏,不是搞道德绑架的地方。想做菩萨去庙里,想当大佛去乐山,别在直播间里发癫】
苏堇不知道直播间里已经因为她吵得天翻地覆,她加快脚步下楼梯,赶在女装大哥之前回到大厅。
她到时,大厅里已经有宾客在等待了。
白色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一对夫妻,丈夫衣着华贵一身横肉,妻子容颜憔悴打扮朴素,看到苏堇后,她的眼神却立刻变得尖酸刻薄。
大厅角落的三角钢琴前也坐着一个男人。
他戴着金丝眼镜,银色长发随意却不显凌乱地披在肩膀上,如同月华般散发着好看的光泽。
修长有力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流畅弹奏出肖邦的夜曲。
苏堇却没有心情听他如梦如幻的演奏。
她认出他就是之前那个假新郎。
只是此时的他不再穿着和新郎一样的礼服,一身黑色西装优雅得体。
这阴魂不散的玩意儿追过来了,还换了个身份,她该把他怎么办呢?
是清蒸、红烧、炖煮、煎炸,还是干脆活剖了做刺身?
也不知道他衣服底下的身材怎么样,有没有八块腹肌人鱼线——
正当苏堇陷入严肃的思考,眼泪都要从嘴边流出时,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尖着嗓子朝她吼道:
“喂,你在那儿发什么呆,怎么还不来招待我们?我老公等得都要发火了!”
苏堇停止想象,正要走过去安抚这对夫妻,原本一心一意弹着钢琴的男人忽然抬起了头。
优美的音乐瞬间停止,原本暴躁抱怨的妻子也猛然噤声。
男人镜片底下的黑瞳冰冷地注视着她们夫妻二人。
冷淡的视线中偏偏带着食物链顶端生物恐怖的压迫力,让这对夫妻恐惧到窒息。
他们在极度的惊骇中,听到男人轻描淡写的一句:
“她只招待我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