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同殿下对视了一会儿后,回想起这一个月来镖旗将军和大军师为了挡他说的那些谎话。
什么殿下重病、中毒,不便见人,就算他拿出四方台的秘药,也被拒之门外。
呵,他早该想到的,殿下无所不能,哪有什么重病、中毒,不过是不想见他这个不重要之人的借口罢了。
梁崇月一直在观察着暗一的眼睛,刚觉着他这双眼睛生的好看,就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瞧着好不可怜,刚才那一瞬间就像是最英勇的护卫犬,莫名被主人抛弃,落寞却又不敢纠缠。
“我没有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回去也是死,殿下不如现在杀了我。”
说罢,暗一从怀里取出一份已经有些皱的信,梁崇月顺着他的动作看了一眼,上面是渣爹的字迹,写着:吾儿亲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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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崇月伸手接过暗一手上捏着的信件,瞧着上面大大小小的痕迹,想必已经捏过无数次了。
梁崇月正准备拆开来看,就见暗一从一只手放在了腰间挂着的佩剑剑柄上,大有种真的要自尽当场的架势。
梁崇月右手按在暗一已经将剑拔出一半的手上,手下用力,将暗一手上的剑又推了回去。
“想死也别死在本公主面前,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梁崇月随便拉过一旁大舅舅刚坐过的椅子坐下,看起了渣爹给她写得信。
信不算短,导致梁崇月第一眼就被信件右下角盖着的印章吸引住了目光。
她跟在渣爹身边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这是渣爹的玉玺印出的章,梁崇月顿时就对这封信好奇起来了。
刚看到第一行,梁崇月就看见:向华焱,你的脑子是被北境的风吹废了吗?
梁崇月将信拿起来抖了抖,生怕什么不干净的溜进去了。
再看一眼,第二句骂的更狠:吾儿若死,朕要你向家全族陪葬。
梁崇月不确定的抬头看了眼暗一:
“这确定是父皇给本公主的?你莫不是来的路上匆忙装错了?”
暗一一只手还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听闻殿下此言,开始沉默思索起来:
“陛下当时说,若是殿下还在北境皇城未归,就将此信送到镖旗将军手上。”
梁崇月闻言,沉默一瞬,像是被气笑了:
本公主还是他亲手教导出来的,他就这么不相信本公主?
梁崇月收回放在暗一身上的视线,也不再继续纠结渣爹这两句话是何深意。
信件后面倒都是写给她的了,看见渣爹许诺只要她平安得胜归来,先前答应她的赏赐翻倍,梁崇月看的眼睛都亮了。
渣爹虽然平日里狗了一点,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渣爹还是天子,岂会有说谎的时候。
梁崇月将信件卷起,借着收入袖口的动作放进了背包里,这么重要的证据要好好保存。
“传本公主命令,大军即刻整军,三日后,本公主班师回朝!”
梁崇月现在想到渣爹应下的那些承诺,要不是北境这里还有事情未完,恨不得能现在就飞回去,让渣爹即刻兑现。
三日之期很快,渣爹派来的人除了体弱了些,旁的一切正常,到底是在朝堂上干过的老油子了,干起活来比小舅舅送来的那批人要快的多。
梁崇月一袭红衣战甲骑在战马上,离开北境皇宫的时候,两位舅舅站在城楼上目送她离开。
北境不可一日无主,有两位舅舅留下坐镇,她也放心。
来时用了两个月,归期漫漫,等到回到京城,已经是硕果累累之时。
终于到了京城外,还未到城门处,梁崇月远远就看见了聚集在此的百姓,一个个翘首以盼大军归来。
人群熙熙攘攘,却又秩序井然,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崇敬与兴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