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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红走在澄泥金砖漫地的正殿,那是极硬极细的质地,非常严密,一丝砖缝也不见,光平如镜,甚至能映照得她淡紫色衣裙飘飘飞舞,那是她疾步走路却悄无声息地结果。
刚刚来到正厅的盘龙雕柱后,就听到李煜朗朗道:“萧萧风瑟瑟,燕影流初音,燕影婉转啼,逍遥赛女神。”
春红绕过盘龙柱,看到唐主要煜正在龙书案上奋笔疾书,想是刚刚随心偶得的一首新诗,此刻正迫不及待地将它写出来。
李煜已经换了一袭海水绿团蝠便服,头戴赤金簪冠,长身玉立,丰神朗朗。虽然一夜未眠,但看起来精神状态却比平日里要好得多。
秋水静站在李煜的身后,秋水静不像春长发和夏至长那么有书生气,也不像冬风冷那样有草莽气,他更像一位真正的侠客,一身正气凛然。
他身高八尺挂零,细腰奓臂,面似黄姜,立剑眉,大豹子眼,鼓鼻梁,方海口,头戴蓝缎六棱抽口硬状巾,顶梁门倒拉三尖茨菰叶,鬓插英雄球。
他身穿蓝缎子绑身靠袄,衲领、衲袖、衲边、衲扣,排口金花上绣万字不到头,腰煞一掌宽的丝鸾大带,骑马扎蹲裆滚裤,登着一双青缎抓地虎快靴,他眼角眉梢带着一股杀气,身前身后是有百步的威风。
他双手背后,手里总是拿着他的长箫。他看着李煜的字后,说道:“唐主的字笔走龙蛇,铁划银钩,真是古墨轻磨满几香,砚池新浴灿生光。”
李煜停笔微微一笑,道:“兄弟,你看这副字裱到长春宫如何?燕燕会不会笑我的字不好啊?”
秋水静笑道:“唐主,我看你真是大喜过望了,萧妃在乎的不是你的字,而是你对她的一番心意,试想哪国国主能有这样的情义?萧妃一定会感动的。”
李煜点点头,猛然一抬头,看到了春红,他招手道:“春红,什么时候来的,快过来,告诉我,现在燕燕可否醒来了,她饿不饿?吃没吃东西?还记不记得我?”
春红赶忙紧走两步,盈盈下跪,她道:“唐主放心,萧妃娘娘已经醒了,对于以前的事她都不记得了,只问了些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就又休息了。”
原来,李煜对宋的进攻连连退让,到后来自称江南国主,对宋称臣。所以在外面,他都不许别人称他为皇上,而他自己也不称自己为朕。
春红的简明的话让李煜稍稍安心了许多,他道:“好,既然她醒了,我去看看去。“说罢,迈步就要向长春宫去看望萧绰。
秋水静忙道:”唐主请等一等。“
李煜停下脚步,回头道:”兄弟,怎么?“
秋水静道:”如今萧妃刚刚舒醒,神迷意乱,唐主要是过去,她势必对唐主相排斥,不如,让春红过去,唤起她的过去和唐主的种种回忆,让萧妃的心稳一稳,不如,等到晚上,和萧妃去一度春宵。“
李煜想了想自言自语重复道:“共度春宵,共度春宵。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笙歌未散尊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堂深,满鬓青霜残雪思难任。”
李煜转首对秋水静道:“兄弟,我等这一天等了十五年了,要知道,娥皇逝去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别人度过春宵,如今我已人到不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秋水静坚定地说道:“唐主,臣一定让唐主完成心愿。”
秋水静和春红来到了御花园的太液池小岛之后,此时的太液池碧波如顷,波光敛滟,远远望去水天皆是一色的湖蓝碧绿,倒影生光。
池中零星分置数岛,岛上广筑巍峨奇秀的亭台楼阁,更有奇花异草,别具情致风味。三月里的太液池风光正好,沿岸垂杨碧柳盈盈匝地,枝枝叶叶舒展了鲜嫩的一点鹅黄翠绿,像是宫女们精心描绘的黛眉,千条万条绿玉丝绦随风若舞姬的瑶裙轻摆翩迁。
由于唐主昨晚刚刚颁布的命令,所有的嫔妃宫娥,都不敢或是不愿出宫半步,以至于这里极其安静,除了远远必不可少的宫人在远处打扫外,连半个嫔妃来此赏玩的也没有。
一时间,皇宫中的人都变成了哑巴,都怕惹火上身,弄出事非。秋水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油纸包,对春红道:“一会儿给萧妃喂药时,把这个放里面。”
因着冬风冷的关系,秋水静他们做什么事,从来都不背着春红,而春红也不像其他侍女那样,唯命是从,她跟秋水静四人极熟,当即问道:“这是什么?”
秋水静也背着春红,他道:“这是阴阳合合散,是助唐主一臂之力的。”
春红俏脸微微一红,转即,她又皱起眉头起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心里非常清楚,春秋四友当然都是为了唐主着想,可是,那萧绰又实在是无辜。
周娥皇长得什么样子,春红没有见过,可是,萧绰这样一个年纪轻轻且冰清玉洁的女孩儿,从此要当和另一个死去的人的影子,春红也未免为同是女人的同悯之情而轻轻地叹息。
可是,这种感觉是转瞬即逝的,必竟她在宫中已经有一年时间了,她服侍在唐主身边,深知唐主是天下最重情之人了,也许萧绰能得到唐主的真心,是她这辈子地造化呢。
春红回到长春宫时,皇后周女英已经在宫殿里面了。周女英坐在梨木雕花圆桌旁,穿一身绛红色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
春红站立在一旁不敢说话,偷偷扫了一眼皇后,她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妩媚与凌厉。她体态纤秾合度,肌肤细腻,面似桃花带露,指若春葱凝唇,万缕青丝梳成华丽繁复的缕鹿髻,只以赤金与红宝石的簪钗装点,反而觉光彩耀目。果然是丽质天成,明艳不可方物。
皇后的对面坐着萧绰,她早已由宫人换好了衣衫,她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绿色挑丝双窠云雁的时宫装,合着宫里规矩裁制的,上裳下裙,泯然于众的普通式样和颜色,并无半分出挑,也不小气,可以看得出这是皇后连夜让宫人为萧绰量身赶制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