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远处铺盖堆里的周大同也猛得惊醒,吸了口口水。
“我说让你们两个去把水挑过来。”
身材瘦高的少年看见他们两个便来气,冷着脸道:“别人都在练把式,学药理,还要跟着二爷去巡林子,就你们两个懒货,只知道躲在房间里偷懒,不下功夫学本事,那也罢了。”
“支使你们做点事总可以吧?”
“伙房里没水了,你们两个去泉水那边挑几担水过来,挑满为止。”
“……”
泉水离这庄子起码三四里地,两只桶盛满了水也得五六十斤,胡麻顿时皱了下眉头。
但不等他说话,旁边的周大同便叫起了苦:“我跟二爷说了,我夜里被人抢被子,着凉了,拉肚子……”
“拉肚子,你拉肠子也得去!”
瘦高个少年冷声道:“学本事就是要下功夫,凭你们你们就这么懒?”
“要不去,你们试试看!”
“……”
说着,便一摔门框,瞪了胡麻和周大同一起,转身离开。
少年名叫崔蝎儿,是大羊寨子里崔家的小孩,也是这群跟了二爷学本事的少年里年龄最大的一个。
他去年就已经跟着二爷拜过一次太岁了,因为本事学的地道,所以平时也不用跟着少年们跑山练把式,而是烧锅做饭,替二爷打打下手之类,算是这些少年的大师兄级人物。
该学的本事他早已学到,留在这里其实就是给二爷打杂,处理些大事小情。
胡麻来的时间短,交的朋友少,更小心的不与人结怨。
但仿佛是天生看不惯的样子,这人对胡麻似乎有些意见。
早上盛粥,胡麻的肉干总是比别人小一点,有时候直接没有,早先来的那几天,总是带头在那里阴阳怪气的,也是他。
可因着胡麻行事低调,也不主动与外人交流,早上少块腌肉也没声张,他倒一开始无从下手,但竟是不死心,慢慢的,行事愈发过火,已经理直气壮的指使胡麻干活了。
“那,走吧?”
周大同眨着眼,有点不确定的看向了胡麻。
他对这个崔蝎儿是真害怕,因为练把式的时候,对方可是能对自己下狠手的。
他可没胡麻这待遇,摆明了不学把式,更免了挨揍。
“那行吧!”
胡麻吁了口气,现如今,大体力的劳动对自己状态不利,但这种常人的强度还勉强能接受。
况且也想借机找周大同问些事情。
算起来,这个寨子里老族长的孙子,也是自己在这里交的第一个朋友。
按二爷的话说就是,你俩可不得交朋友么?
胡麻以前是娇惯了一身毛病,在寨子里是出了名的不争气。
而周大同纯是坏,整天上窜下跳在寨子里惹事生非,在寨子里是出了名的捣蛋鬼。
简单来说,这俩就是大羊寨子里的卧龙凤雏。
不过之前在寨子里,胡麻的前身倒没有跟周大同成为朋友,俩人甚至互相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