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跃民这两天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在省城四处乱转,看着沈巧巧游刃有余的样子,深刻的知道了什么是阶级的差距。
他一个在泥里打滚的农民,何德何能的娶到这么高贵的大小姐。
她注定不是属于农村,周跃民心里一阵阵的恐慌,就怕沈巧巧嫌弃他,等过两年就把他给踹了。
于是想着使劲的对她好,哪怕是石头总能焐热。
结果话还没说完,怀里就冲进来一个娇软的身体,沈巧巧紧紧的搂着他的劲腰很开心的样子。
“我喜欢,我特别喜欢,”沈巧巧仰着头,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谢谢你想着我。”
带着暖甜的气息钻进鼻端,加上沈巧巧那如星如月的眸子,让周跃民的心都跟着痒痒的。
刚才的忐忑和自卑全都消散,只剩下抑制不住的喜悦。
习惯了面无表情的他根本没发现,此刻他的笑有多柔和。
碍于这个时代比较保守,沈巧巧也不敢和他太腻歪,就收好花布拉着他赶紧上车。
这人没买什么贵重的东西,反而是扛了两麻袋的冻梨冻柿子回来,边上还有个布包,里面都是红糖。
“省城的东西比县里还便宜五分呢,这些咱们拿回去……”周跃民压低声音看了看左右“怎么都能挣点。”
吃的永远不会滞销,周跃民没有好高骛远,而是走最稳妥的那条路,不得不说,是个敢干又实干的人。
省城到县城还得好久,沈巧巧二人渴了就拿出来两个冻梨冻柿子啃。
给车上干坐着的人馋够呛,后来有人提出用东西换。
有的拿吃的,有的拿用的,有的甚至还想用钱买。
“哎呀,这我们可不敢啊,”沈巧巧故作为难“这是我家人口多,买回去当年货的,匀你们一些也无所谓,但是就怕让人寻思我们是投机倒把的。
那可是要进去的。”
小夫妻一个俏一个俊的,看着确实不像那种人,车上的人都说不会举报,但沈巧巧还是不敢。
最后还是列车员路过,听说了这个情况,看到那水汪汪的冻梨,在车上坐得有些干吧的人确实是馋一口。
“这东西也不值钱,要说投机倒把真不必要,人家辛辛苦苦买的,不给钱说不过去。”
列车员是个会变通的,想了想说,不如就让他们帮忙代卖吧,这样就和沈巧巧夫妇无关了。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沈巧巧同意卖了,但是只能匀出来二十斤,剩下的都得拿回去送人,不然不够。
至于价格,就是比买的贵了三毛钱一斤,毕竟他们扛过来也是功夫。
“贵那么多,你怎么不去抢啊,一个破冻梨还显摆上了,真是够黑的。”
一个大娘本来想买的,结果一听涨三毛,顿时不乐意,虎着脸就站在那数落沈巧巧。
如果是别的小姑娘,估计就得被气够呛,甚至急着解释。
可沈巧巧是谁啊,她才不怕这种货色呢。
“冻梨不黑能叫冻梨么,你爱买不买,不买拉倒,当我乐意卖呢?
要不是看大伙实在想吃,我俩才不匀出来呢,列车员同志,您还是把东西给我们吧,省的到时候有人觉得贵,再把我们骂一顿,不值当的。”
沈巧巧作势就要把冻梨拿回来,被其他人赶紧挡住,安慰她其他人可没那么想。
这玩意都是你情我愿的,就算是多三毛钱,他们也乐意。
“我说老太太,您不买就别过来掺和,我们还想吃呢。”
“就是,买不起就别在这占地方,说别人黑,也不看看自己,黑的和驴粪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