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只垂着脑袋,“也是一片苦心,只是替他感到不值罢了。”
“哪里不值?附哥儿在侯府是被人苛责了,还是欺负了?阿姝待他不好还是怎的?他们家里兄友弟恭,原是好好的关系,你非得掺和到里面?”老彻底冷了脸,“我是念着当初对不起你,这些事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想让你面子上下不去,可你这倒是变本加厉了?”
世子似乎有意辩解,然才抬眸,就听坐着的人朝哼了下,“且不说芫姐儿院子里伺候的那些人,便说是曹妈妈,我顾着你体面没有拆穿,也不想阿姝你这个家嫂竟然如此设计,才装作不知情。你是聪明,抢先跟我说她可疑,我顺着你意思让她继续在安家呆下去,心道你总归是疼着附哥儿,可不想你越发的变本加厉!”
“母亲,不知您在说……”世子显了慌色,似乎受了冤枉。
“不?”
见她死不承认,老竟是亦不想再替她保全颜面,“你会不?不说其他,就说上回阿姝寿宴上,附哥儿的事?那个胡言乱语的婢女被杖杀,你还没长教训?”没好气的白了她眼,“阿姝是心思简单,可她糊涂,我还没到被儿牵着鼻子走的地步!蔡氏,我倒是还真想问你句,你到底是真为了附哥儿着想,还是想去害他?!”
这话说得极重,世子面色煞白,连后背都震了震,忙殷切的望着对方,咬唇沉默后才哑了嗓子开口附哥儿的事,不过是无心之失,当时不过想让阳哥儿他……”
“不成想宴席上,换了酒,反害了附哥儿,是吗不跳字。
“是,知。”
世子话落,就恭恭敬敬的朝婆婆磕了个响头。
老脸色这才好了些,别开视线就喃喃道要真是这样倒是还好,我还真怕,你是对附哥儿起了坏心。”
这句话说的虽轻,可跪在地上的世子闻言,四肢手脚冰冷,竟是不寒而栗。
“那事出了到现在,我都不想提起,就是不想损了咱们的婆媳关系。你说,要不是为了那几个孩子,我何时待你这样过?”老开始感慨我早说阳哥儿聪明,你去设计他,这不反害了附哥儿?如今可是追悔莫及?”
世子默默点头。
老就抚上了额头,胳膊肘撑在几面上,语气中透出丝疲惫,“方说到哪了?”
“母亲您说,要少差人去七府里走动,妾身会记住的。”
“嗯,能记得就好。”
淡淡瞥了眼她,才让蔡氏起身,老看着恭恭敬敬站在旁边的她,轻轻摇头,也不知这些话能听进去多少,唉。
“至于芫姐儿,你若是真为附哥儿好,就明白她这样娇宠的性子,两人是不合适的。”
“母亲是不想……”
“对,当年的那回事,就当做不作数。”见对方忙急着开口,老提了声就先道?你看芫儿那闯祸的性子,依她对阳哥儿的感情,真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你既然是真心实意的为了附哥儿好,就该替他的今后着想,省得今后出了无可挽回的事!”
“芫儿她最近乖巧了很多,且附哥儿待她有情的……”
经过方才的事,世子再开口,显然是底气不足。
老就冷笑,“你不是跟祈哥儿说,芫姐儿的事,让我来做主吗不跳字。
蔡氏闻言,差点咬到自个舌头,瞠目结舌的看着对方,心问连这话都给说了?
心里头就添了几阵恼意。
“别说婆婆我待你不够信任,这些年对你们妯娌,有哪个是比得上你的?要不是你,安家的事能说这么多?七姑老爷器重的是阳哥儿,阿姝也认可他继承侯府,咱们间谁都没有旁的心思,你别总念着替附哥儿着想的心思,做些弄巧成拙的事!”
这个时候,世子完全不知对方到底掌握了多少,她也不敢再反驳,生怕被对方到处更多所做的事来,就只能应是。
“不管能不能给你做,他都喊你声舅母,除了阿姝,他待你也最为亲近。你七都能放下非要芫姐儿做的执念,你就不能为家族着想,啊?”
“儿媳、儿媳谨记母亲教诲。”
“好了,也别站着了,吧。”老话毕,摆了摆手,“有琢磨这些,就多花些心思在鸿哥儿和蔓姐儿身上。”
“是。”
只等蔡氏离开了屋,老才压下方才的疲惫,精神抖擞的看着进屋添茶的葛妈妈,心情大好道总归是将她给说通了,想必今后能老实些。”
“老厉害,三两句就将世子给说的无话,连六姑娘的事都处理的妥善。”
“是啊,我原还在纳闷,该说服她解了那两孩子的婚约。”吃了口茶,老复低语道盼着她真能将我的话记在心里,别再兴风作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