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猝不及防被人“袭了胸”,整个人不自觉地僵硬了,一边儿拿开顾盼的手臂,一边儿往一旁挪了一个位置:“瑶瑶,别闹。”
“怎么了?”顾盼一脸无辜,心里的小人已经乐得满地打滚儿了。
温竹倒是没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只当是两人从小亲近惯了的缘故。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瑶瑶,你也长大了,男女有别,咱们俩,得注意一点儿。”
他说得一脸严肃,顾盼却敏锐地注意到他耳垂泛红,想必是觉得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提到这种话题有点儿尴尬。
她这大哥呀,都二十五六岁的人了,怎么就能这么,这么纯情呢?真是让人越发控制不住心里那只促狭的小恶魔了。
“哦~”她故作恍然地坏笑着上上下下打量着温竹,语音千回百转,意味深长,“人家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自个儿心里有什么,就~”
这家伙也是坏,明明自己才是真正心怀不轨的那一个,却把黑锅丢给无辜的人。
在顾盼的逼视下,温竹窘迫极了。他本来是好意,什么多的想法都没有,被她这么一说,倒好像自己真的怀着什么龌龊心思似的,一时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他强行绷起脸,一副刚出土的老古板模样:“小小年纪,哪儿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不像话。”
只是,他并不知道,他越是这样企图用冷肃把自己包裹起来,就越是令人想将他从里到外都扒个干净。现在,顾盼特别想问他,你刚刚不是才说过,我已经长大了吗?
不过,想归想,她并不打算真这么问。她怕这次把人给惹得狠了,以后就不好下手了。美味,得慢慢享受才对。
她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满怀遗憾还得装出坦然的模样:“我就随便那么一说,谁知道你这么心虚呀!”
怎么就是心虚?温竹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这个话题必须马上揭过,再被她胡搅蛮缠下去,只怕真的要百口莫辩了。
他僵硬地转移着话题:“瑶瑶,我怎么觉得,从昨晚到现在,你的表现很不正常啊。”
他本来是随意找了个借口,可说完了却猛然间意识到似乎的确是这么回事。她毫无预兆地突然间改变了态度不说,眼神也好说话也好,总带着点儿古古怪怪的意味……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他脸色一肃,目光炯炯,直视着顾盼的眼睛。
顾盼面不改色心不跳,笑吟吟地看回去:“哪里不正常,我怎么没感觉?”
除了喜欢他这件事,她在他面前,从没什么好心虚的。当然,现在连这个也不算什么事儿了。
“你说呢?”温竹沉声,进一步追问,“昨天早上的时候,连话都不肯说,到了晚上就变了个样子,说话做事还……”
说到这儿,他忽然噤声。稍稍冷静下来,他就能够发觉,他之前感受到的那一丝似有若无的暧昧并不是错觉。但他本能地觉得,这话还是不要明确说出口的好。
呀,果然被发现了~顾盼眼睛弯了弯,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毕竟彼此之间足够了解。既然已经有所察觉,那就别怪她更露骨了。
“说话做事还怎么样?”她微微倾身,慢慢逼近。
“不许转移话题,”温竹抬起食指点着她的脑门儿把她往后推,“先跟我说说,怎么就不闹脾气了?”
“这有什么不正常的。”顾盼说着去抓他的手,抓了个空也不在意。她眨眨眼睛,压低声音笑得促狭:“大哥,你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我不闹,你反而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