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笑着点了点道:“差不多,我当时问的是能不能包吃包住。”
方影笑了,很显然他们对此都很有感受。
魔尊继续道:“那女子显然有些惊讶我的问题,愣了一会才笑着点了点头,于是我也就跟着她回到山门了。
她所在的山门叫剑仙宗,全宗上下皆是修剑之人。她将我抱到山门前的时候一位头发乱糟糟的老头子把我们拦了下来,当时的我很害怕,因为我怕那人会和那些给你开门又把你赶出去的人一样,到时候我又没有地方去了。
可是女子对着老头解释了什么,反正当时我就听出了剑心通明四个字,然后那个老头就两眼发光,看着我就像看宝贝一样,还想把我抢走,当时我害怕极了,只敢死死地抱着女子的脖子,祈祷她不会把我卖了,事实上也确实是我担心了,她一只手就把那人的手打掉,还对着那人骂了几句。
但是我当时太害怕了,就没怎么听,想来应该很难听。”
说到这里,魔尊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方影也跟着笑了,发自内心的开心,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终于有个“家”了。
魔尊继续道:“后面女子轻轻拍打着我的背,说不要害怕的话,她将灵力很少很少的送入我体内,于是我也不再害怕了,当我转头看向那老者的时候,发现那人脸的都是黑色的,哈哈哈。
之后她就将我带到的地方,说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她就是我师父了,这里还有其他师兄师姐们,以后要是有人欺负我,他们都会帮我打回去,一开始我还不信,但是随着后面观察,他们确实是一直在帮我,你还不知道吧,当时我可喜欢哭了,有谁欺负我我就直接哭着喊着找师兄师姐他们帮忙。
他们一听到是我被欺负了,二话不说直接拿着剑,带着我把那人揍了一顿,打不赢怎么办,那就找打的赢的,反正大师兄是全宗第一,大不了找他对吧。
可是我最喜欢的还是小师姐啊。”
魔尊的声音带着一丝惆怅。
“每次都是她来找我,教我练剑,功法,炼丹,反正只要是她会的,全部都交给我了,我也没有让她失望,她教一遍我就会了,她每次都带着很欣慰的表情拍着我的头,说我家小师弟最最厉害了什么的,我每次都重重的点头。结果最后才发现,她每次都在占我便宜而已。
师父教我的时间还不如小师姐教我的时间长,于是后面她就拍着胸脯对着全部长老说以后她就是我师父了,谁也不能抢。当时师父脸都气绿了,呵呵,当时我哪里懂那么多啊,就知道小师姐说什么我就答应就好,反正她又不会害我。
最后就是我们两个人被罚了,整整三年啊,想想当时的场景,所有弟子长老全部都傻眼了,一个个和木头似的,每次谈起这个,小师姐和我都很开心。
可是后来我的剑心通明逐渐展现出来,不用三年就超过了所有剑宗弟子,当时老祖都说我是剑仙之资,所有人都开心唯独小师姐。
我问她为什么不开心,她郁闷的说以后就不能保护师弟了,师弟以后就可以自己去闯荡江湖了,当时我就感觉一切都破碎了,感觉剑仙也不过如此,剑仙,呵呵真是可笑的东西啊……”
说到这里,魔尊的声音带着疯狂,可是很快他又回忆到了当年的事情中,声音变得平缓了起来。
“当时我做了一个很大胆的举动,我从后面抱着了她,很近很近,从未有过这么近。我在她的身后轻声说以后我会一直保护她,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要保护好她。她转过身,有些惊讶,可是我之后的举动更是让她从未想过,我当时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亲了上去,她当时满脸的不可置信,但是她没有拒绝,我们就一直相互依靠着对方,一直看着落日。
就当我以为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就当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的时候……”
说到这里,魔尊的声音已经完全控制不住的咆哮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当我要突破成为剑仙,所有人都在帮我护法的时候,其他宗门的所有人,所有人都来了!”
他的声音变得哽咽了起来。
他双手痛苦的抱着头跪了下来,继续道:“宗门上下所有人,我看着他们所有人,我尊敬的师父,对我关爱有加的老祖,还有其他师兄师姐们,我看着他们,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被杀,我恨,我恨啊!啊!啊!”
他对着天咆哮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让他们全都死在我前面,为什么?”
此刻风云剧变,原本光明的太阳在被一点一点的的“蚕食”,由红月代替。
周围原本绿意盎然的花草树木全部变成死寂的黑色。
整个世界,对,就是整个世界,灵气混乱,灵兽哀鸣,大海咆哮,雷光涌动,宛如世界末日。
方影被强大的气息给震撼到了,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这只是一缕执念,没想到就这么强,要是换作本尊,那实力当真是……
他也看清了魔尊的脸,他此时虽然面部狰狞,极其可怕,可是细看之下却是个面容十分帅气的男子。
“当年天道有缺,不可能有最后一关,可他们却是相信我可以打破那命运,可是,可是我却做不到啊……”
泪水缓缓的从他脸庞划过。
“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到最后看着小师姐死在我面前,她就死在我面前啊!你看的到吗,天道!”
此时的他如同一只发狂的狮子,对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敌意。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女子躺在他的怀中,将手抚摸着他的脸,最后只留下一句:“好好的……活下去!”
他只能紧紧的抱着那具逐渐没有了温度的尸体,什么都做不了。
剑心破碎,剑道全毁,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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