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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要脸的话一落,许秋白的脸直接黑了,“公子口口声声瞧不起屠户,但请问公子从来不吃猪肉吗?”
薛人理脑袋大脖子粗,脑袋转的不快,“自然吃的。”
旁边看热闹的人嗤笑,这薛人理都吃成这模样了,像是不吃猪肉的吗?
许秋白冷笑:“既然薛公子瞧不起屠户又何必去食用屠户杀的猪,岂不是玷污了薛公子这一身富贵肉体。”
“你!”薛人理不知如何反驳,气的直瞪眼,“我吃又如何,不吃又如何,在我家里屠户不过是一介下人,是肮脏之人,难不成你比本少爷高贵不成?”
旁边看热闹的人听到许秋白的冷嘲热讽暗暗生乐,觉得这后生似乎也不像表面上这么温和。
许秋白冷然一笑:“人生来平等,若非你生在富贵人家,就凭薛少爷这副模样想要填饱肚子都是困难。”他顿了顿,“毕竟不是所有人家都能养出薛少爷这等身躯。”
他话音一落,围观的人顿时笑成一团。薛人理的脸也涨成紫红色,配上他满脸的肥肉和瞧不见的眼睛,显得尤为滑稽。
贺婉瑜偷懒在屋里补瞌睡,便被舅舅家的表妹惠元歆挠着痒痒弄了起来。一大早起来真的很困,对方挠着她道:“表姐不去瞧瞧热闹?”
“什么热闹。”贺婉瑜翻个身躲开惠元歆的狗爪打算再眯一会。
惠元歆道:“外面来了个薛公子带着好多聘礼说是来下聘。”
“什么?”贺婉瑜睡意全无,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真来了?”
“真来了,姑父与许大哥都在外面呢。”惠元歆慢吞吞的说完,贺婉瑜已经迅速的下炕整好了衣服。
两人到了院子里发现空荡荡的,越往门口走人越多,来贺家吃席面的亲戚们都跑来瞧热闹来了。
贺婉瑜躲开人群扒在门后往外瞅,正听见许秋白道:“许某一介屠户尚且知他人妻不可夺,薛公子是读书人,想必这样的道理比许某更加明白。”
任谁在下聘当日被人搅和,心情都不会好,加上早上被崔云兰堵了门,许秋白心情更不好了,心里早就将薛人理骂个千百遍。本以为他们行动迅速今日下聘不会碰上薛家人,可谁承想薛家人今日也来了。
薛人理瞧着对面的男人,说实话心里是羡慕嫉妒的,女子希望有副好相貌,男子也不例外,他自小贪吃,吃的珠圆玉润,但大了后一身肥肉更是掉不下去,若不是家里有钱,薛人理都觉得自己站在这儿都站不下去。
他打开折扇扇了扇,哼道:“读书人又怎样,不读书又怎样,薛家有钱有人,你一个屠户要钱没钱要家世没家世,凭什么来娶婉瑜姑娘?婉瑜姑娘这等天仙儿,岂是你一介屠户能肖想的?识相的话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如若不然小心大爷我不客气。还有别说什么夺人妻这样的话,你和婉瑜姑娘还没成亲呢,可别坏了婉瑜姑娘的名声。”
门后的贺婉瑜汗颜,她的名声,不早就被他口中的师母给败光了吗?
许秋白不急不躁,“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婉瑜姑娘的婚约是岳父定下,过了今日婉瑜就是我的未婚妻,薛公子今日前来捣乱,怎就不是夺人妻了。”
“哎呦呦,别戴这么高的帽子。”薛人理不和他讲理,直接往贺平洲跟前凑,贺平洲吓了一跳,这位公子这模样若是他闺女见了不得吓晕过去。薛人理在他肥硕的脸上挤出一抹一言难尽的笑容,“岳父大人,您可一定要想好了,就婉瑜姑娘这等容貌的姑娘就该嫁入我薛家做少奶奶,若是她嫁了屠户,今后整日与肮脏之物打交道,那不是暴殄天物吗。况且这自古未成亲便算不得,订了亲也是可以退亲的。”他指了指自己带来的物品,得意道,“这只是薛家的一点小意思,等真正下聘的时候会更多。岳父养大婉瑜姑娘不容易,小婿今后定会好好孝敬岳父。”
薛家的下人个个昂首挺胸,将硕大的箱子瞧了瞧生怕别人瞧不见。
贺平洲脸上尴尬:“薛公子还是不要乱说,婉瑜既然已经许给许秋白,我贺家自然不会反悔,薛公子还是请回吧。”
薛人理被许秋白呛了一顿又被贺平洲拒绝,顿时有些恼怒,刚想发脾气,就见门口快步出来一个貌美妇人,薛人理眼前一亮,还未等他说些好话,就见来人指着他鼻子骂道:“我就说贺燕红那臭丫头没安好心,竟然拉起皮条卖自己堂姐了,怎么不把自己卖窑子去,上哪弄这么个东西来恶心我们家,赶紧哪来的哪里回去。”
自来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薛人理即便是到了学堂也因为家中有钱被同窗哄着,被夫子哄着,却不想看上个姑娘来提亲先是被人刁难又被人辱骂。在他看来,他们薛家能瞧得上贺婉瑜,将她聘回去做妾也使得,更何况是正头娘子了,这事儿怎么看来都是薛家吃亏,反倒是他在这被人辱骂了。
薛人理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呆了呆便骂道:“好你个小娘们儿,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辱骂本少爷,活的不耐烦了吗?”
他的话音一落,不管是与薛人理同来的书院同窗还是来贺家吃席面的亲戚们都是一呆。你想娶人家姑娘,还骂人家娘?
惠氏眉头一竖,“你哪里来的憋三儿跑我家门口撒野还不能让我骂两句了?”
薛人理眨眨眼,觉得似乎好像误会了什么,与他同来的跟班儿小声道:“这是贺婉瑜的娘。”
额,他将婉瑜姑娘的娘给骂了。薛人理也不傻,只是脑子转的慢了些,当即笑着赔礼道歉:“不知是岳母,还望岳母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