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回见。”朱大爷朝唐植桐抬抬扇子,然后继续不紧不慢的扇着。
得益于前阵子灭害,今年的苍蝇蚊子明显减少,其实朱大爷打扇子只是习惯使然,因为太枯燥、太无聊了,所以朱大爷这成了铁辘轱把这一块的情报集散地,他当之无愧的任站长一职。
回到家喂兔子的时候,唐植桐发现只有一只兔子从洞里出来吃草,抓住耳朵拎起来,是公兔。
那母兔是生仔了?
啧啧啧,唐植桐感觉这只公兔头上有点绿油油,时间上对不起来,也许买的时候母兔就怀了。
唐植桐放下公兔,从空间里又放出一只母兔,算是给公兔努力打洞的一点点安慰,对于唐植桐来说,是不是公兔的种,一点都不重要,反正最后都要进了人的嘴。
说起来,兔子是个很奇特的物种,近亲交配都不会出现畸形,所以唐植桐只预留了这么一只公兔,其他母兔会逐渐放进去,让它们努力繁殖,为自己的养殖计划多做贡献。
伺候完兔子伺候人。
唐植桐今天中午掌勺,打算做炸酱面。
炸酱面算是老四九城特色小吃,做法不固定,有人喜油,就多放点肥肉,有人口淡就少放点黄酱。菜码也不固定,这个看时节,大冬天想放黄瓜丝,也得有才行。
从空间整半斤五花,切成花生米大的丁。
院子里有黄瓜、萝卜,整两根切丝,再备下些葱末,就可以开工了。
热油下肉丁,翻炒一会放入葱末,唐植桐不太喜欢姜,就没放。炒一会放黄酱、甜面酱,继续翻炒,倒入水,挖上两勺糖,收收汁就成了。
白桥的小土高前两天熄火了,学校恢复了正常授课,俩妹妹又回到了学校,中午会回家吃午饭。
唐植桐掐着点做手擀面,等俩妹妹手拉手回家,面条也出锅了,完美!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唐植桐明知有风险,但跟收益比起来,这点风险算不了啥。自己有仓库,只要白薯不在四九城及周边出货,即便车把式熬过今年冬天认出自己又能怎么样?把家翻个底朝天,也是车把式污蔑!
三天时间,唐植桐花出去了一百多块钱,车把式累的身子都僵了,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数起钱来一点都不含糊。
白薯一分五一斤,可能稍微贵一些,但胜在薯藤白送,唐植桐也不算亏。
交易的时候只有车把式和唐植桐,唐植桐谎称“有车过来拉,不希望被人看到”,每次都是等车把式走远,才收进仓库。
收完白薯,唐植桐就不再跟家里说外出干零工了。干一天零工,就得给唐母六毛钱工钱,这是以前养成的习惯,毕竟一直都是唐母管家。
唐植桐手里还有点钱,不是不舍得给母亲,是因为他还想着下个月等白菜上市再屯上一些,否则接下来若干年每年三十斤甚至几斤的份额,不太够看。
大小伙子在家闲着也不是个事,于是唐植桐就说外出割草囤起来喂兔子,至于是不是割的,那必须不是……
拿着镰刀背着筐,出东便门至建国门外大街,右转东行数百米就是郎家园。
郎家园因郎家墓地得名,但最出名的还是这边产的甜枣,也叫“尜尜枣”,曾是康麻子的廷御膳房贡品,更为慈禧皇太后偏爱,bj市场上也曾有“无枣不郎家园”一说。
枣树的繁殖有育苗、扦插、嫁接、分株几种,大概明年,这边的枣树就会被大批砍伐,然后建起宿舍,住的都是为邱小姐做配套仪表的人。
郎家园枣成熟时间是九月中旬,当时唐植桐在工地,没赶上,于是就想着赶在被砍伐前,砍些树枝放空间,回头扦插两颗在院子里,给妹妹们的童年添个零嘴。
这年头的男孩子少有不会爬高上梯的,唐植桐脱下鞋子麻溜的爬上枣树,边砍边往空间里扔,这都是好东西,再下去几十年,整个四九城也找不出一百棵郎家园枣树。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一叶知秋,层林尽染。
砍完枣树枝后,唐植桐躺在枯草地上看树、看鸟、看云。
农村炼钢大多用木柴,听说极個别地方连山上的树都能砍光,城里炼钢大多用煤炭,所以树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