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吧成吧,你都说出口来了,我这人心软,也不好意思驳了你,四文钱拿走吧。”
屠户从那大木盆里头,把新鲜的大猪肝给捞了出来,拿了根麻绳给系上,给了苏木蓝。
苏木蓝数了四文钱给他,拎着这猪肝,便和白立夏一并往回走了。
猪肝味儿重,且因为是新鲜的,看着冲击力实在过于强,许多人瞧见苏木蓝手中的猪肝,纷纷躲避,免得身上沾染上猪肝浓郁的气味。
苏木蓝也是有点无奈,又怕这猪肝放在竹篓上的话,染的竹篓上满都是这种气味,便只能在回去的路上,路过池塘时,寻上几个荷叶,把那猪肝裹上,又寻了柳条捆的严严实实,确保猪肝的腥味并不会传出来,这才背着竹篓,顶了荷叶当遮阴的草帽,拉着白立夏一并慢悠悠的往家里头走。
日头升高,变得越来越晒。
白水柳在院子里头,拄着一根竹竿,将那些想要偷吃红薯干的鸟雀赶走,一边将那晾晒了一上午的红薯干,都翻了面。
眼瞅着这个时候了,去豆地里头捉豆虫回来喂鸡的白竹叶和白米豆还没回来,白水柳也有些担忧,伸着脖子往外瞧。
并不能瞧见这对龙凤胎的身影,却是瞧见一个矮胖的身影正在外头,垫着脚的往院子里头瞧。
“孙伯娘,有事吗?”白水柳往门口走了走。
被发现的孙氏,面上显然十分尴尬,讪讪的笑了笑,抬脚走到了门口,“没啥事,这不晌午了嘛,就想着去菜地里头摘把豆角,准备晌午做蒸笼面来吃的。”
“路过你家,瞧见你家院子里头种的那些豆角叶子看着有些泛黄,是这几天没浇水,旱着了吗?还有你家那黄瓜,都老了都还没摘呢。”
“虽说这嫩黄瓜都不舍得吃,想着长的再大一些了吃更好,可也不能长的太老了,长时间太长了,这黄瓜也长不了多大,反而子儿长得太大,就不能吃了呢……”
孙氏叉着腰,口沫横飞的对院子里头那一小块菜地指指点点,可那眼神却是来回的飘,根本不去看那所谓的菜地,而是看向……
白水柳拧起了眉,“这两天雨水这么多,今儿个刚放了晴,这豆角地怎么会旱呢?那黄瓜,是准备留种用的。”
“这样啊。”孙氏脸上的尴尬更加明显,脸色都变了一变,但面上却尽量保持了镇定,“害,你瞧瞧我这记性,刚下过雨都忘了。”
“说起来了,你娘干啥去了,立夏也没见人影儿,竹叶和米豆呢?”
“我娘和立夏去镇上赶集了,竹叶和米豆去捉豆虫还没回来。”白水柳盯着孙氏,如实回答,“孙伯娘要找我娘?是不是有啥事?要是有事的话不行先跟我说,等娘回来了,我再跟他说。”
“没啥事,没啥事……”孙氏再次连连摆手。
“那要没啥事,我就不跟孙伯娘说话了,我这脚伤还没好全,站的有点难受了。”白水柳拄着竹竿的身形晃了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