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咖啡厅,第一眼就看见展芸,靠窗坐着,面前摆着一杯咖啡,她正一手拿着小匙慢条斯理地搅着。
我打了个呼哨,她循声看了过来,眼神斜斜的带着满满的讽刺,嘴角的笑特别得意。
“找我啥事啊?”我晃荡晃荡地走过去,打了个响指,对服务员说,“来杯牛奶,要温的。”
展芸对于我这副不大正经的样子貌似挺鄙视的,嫌弃地皱了皱眉,等我落了座,她突然笑得意味深长,红艳艳的嘴唇一咧,吐出一句话。
我瞬间被打蒙了。
“方圆,我跟展睿要订婚了。”
是的,展芸就是这么说的,一个字都没错。
她的笑容那么得意,带着满满的胜利,眉眼间尽是挑衅,一副“你不是牛逼么?你再牛逼,不还是没抢走展睿么”的讽刺。
我僵了僵,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牛奶,一口闷了,然后深吸一口气,淡漠地笑笑:“是吗?恭喜啊!”
“半个月前,貌似你还在这儿耀武扬威来着,怎么,不得瑟了?”展芸拢了拢鬓角的发丝,大。波浪衬得她的脸越发小而精致了。
我没说话,抿了抿嘴,唇边有残留的牛奶痕迹,向来喜欢的纯奶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变得特别腥膻,有一种令人作呕的感觉。
“谁是正宫?谁是小三?方圆,你几次三番抢我的未婚夫,还有脸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他妈还真是不要脸啊!”
我轻喘了一口,吁了一口长气,勾唇笑笑,漠然说:“今天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秦亦恒今天有急事,把我跟宝宝送到学校就走了,电话是杨老师打的。”
顿了顿,我往前倾了倾身,玩味地笑看着展芸:“展睿应该没有告诉你吧?我跟秦亦恒结婚了。”
“你……”展芸明显吃了一惊,眼睛瞪得老大,唇畔的冷笑都凝固了。
我靠回椅子里,气定神闲:“展副总,你不必急着来跟我宣示主权,我也不会抢你的男人。怎么说我现在也是秦氏酒业的总裁夫人,犯不着跟你一个小小的副总过不去,那太掉份儿,我们秦氏丢不起那个人。”
其实我跟展芸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虽然她曾经跟秦亦恒串通,害我被抓,但是说到底,她并没有用什么阴险恶毒的手段害过我,我这么损她,未免有点刻薄。
但我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简直比来了大姨妈还要烦躁,就是忍不住。展芸主动找我撕逼,更是正中我下怀,她尖锐,我刻薄,针尖对麦芒,杠上了。
“你!”展芸气得不轻,“方圆,你的意思是,你攀上秦氏酒业的老总,这才甩了展睿,好让我捡了个便宜,对吧?”
我抖了抖肩,一半是刻意气他,一半也是实话实说:“鬼才想攀上什么秦氏酒业的老总!我是真想嫁给展睿,这辈子都跟他在一起。不过……”
不过,秦亦恒不肯放过我,我没有选择权;而展睿不够强大,他没办法从秦亦恒手里把我解救出来,我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连累他。
“不过什么?”展芸冷笑,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我也没掩饰自己的难处,反正展芸那么讨厌我,让她乐呵一把,也算是我送给她的贺礼了。
“不过很可惜,我最终还是嫁给了秦亦恒,他纵然有千般不是万般过错,毕竟……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头疼。
“不就是攀上高枝就把展睿踹了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展芸冷冷地翻了个白眼。
我皱了皱眉,十分郁闷,这货明知道我早就对秦亦恒死心了,现在对他完全没有什么情啊爱啊,干嘛还老是往我身上泼脏水?谁他妈攀高枝了?我是被绑在树顶上下不来啊!
展芸那阴阳怪气的模样让我挺不爽的,越发烦躁了,没好气地呛她:“展芸,你也别太得意,我虽然输了,但你也没赢。我虽然没能嫁给展睿,可好歹嫁了一个爱我的人,人家把我捧在手心里当祖宗供着。你虽然如愿以偿嫁给了展睿,可你得把他当祖宗供着,人家还懒得多看你一眼!”
“你!”展芸顿时出离愤怒了,想了不想,抄起咖啡杯就泼了过来。
我原本是半瘫在椅子上的,躲都来不及躲,再次被她泼了个满头满脸。我条件反射地抄面前的杯子,可那一杯牛奶早被我喝得一干二净,没得反击了。
展芸满眼得意,讽刺地翻我一个白眼,拍了二百块钱在桌子上,拎起包包,扭着小蛮腰就走。
这种情况我能认怂?开玩笑!长这么大没树过什么对头,严格说起来,展芸还算是头一个呢!
“唉!这杯咖啡,就当我提前让你出出气吧!以后展睿半夜里说梦话叫我名字的时候,你想想我被你泼咖啡的狼狈样儿,心里兴许能好受些。”
我贱兮兮地扬着嗓子喊了一声,咖啡店的几个店员以及客人都纷纷看了过来,那眼神狂热得不行,带着一副终于看到好戏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