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气笑了,也不装礼貌喊王爷了。
“卫承宣,有意思吗?”
“你不信任我,猜忌我,但要跟我过一辈子,怎么的?”
“朝堂上的事情不够你斗智斗勇,还想跟我玩一辈子你疑我猜?”
“不好意思,你想玩,我不想玩。”
“还有,身上有伤就好好养伤,别到处乱跑。”
长乐说完心口一直压着的郁气突然就疏解了,果然憋屈谁也不能憋屈自己。
不舒服的关系,不处就完事了!
管他谁是谁。
卫承宣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长乐的手腕,这才看到了她手掌心抹了药却没包扎的伤口。
实在是伤处太多,要想包扎就需要把手全部缠起来,非常的碍事。
“你已经猜到了?”
长乐扭转了一下手腕,没能把手抽回来,“大夫给你处理额头的伤口时取了面具,我在场。”
她本来是不想把卫承宣隐瞒身份的事情说出来的,她把自己原本迈出去的步子收回来,只记卫承宣帮了她的情义,一切都相安无事。
偏偏卫承宣非得揪着她不放,还准备跟她死磕到底。
这才把她惹急了。
不过就算这样,她也没打算问卫承宣为什么以奚十七的身份试探她,或者是问卫承宣要一个解释。
那是卫承宣的正事,他那么做必然有他那么做的理由。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他做什么都要跟她报备商量,或是需要考虑她的情绪。
她提出让卫承宣休了她,也不是赌气的气话,而是她深思熟虑后才做的决定。
她很清楚自己的脾气,就算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她也做不到日夜跟一个对她有猜忌的人一起生活。
就算卫承宣为人再稳重体贴,她也吃不了这碗夹生的饭。
“既然你知道奚十七就是我,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卫承宣不松手,他怕一松手长乐就走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长乐的脾气他还是很清楚的。
“我问了你就会说?”
“是。”卫承宣看着她的眼睛,目光认真。
长乐怔住,心口撞了撞,不自然的转开了视线。
“那是你的公事,你那么做肯定有你那么做的理由,我不用问,也不用知道。”
她说的是实话,她分得清孰轻孰重。
卫承宣隐瞒身份暗查赈灾款去向,身份自然是不能暴露的,而且还试探她,必然是因为她或是她身边的什么人什么事让他有所怀疑。
只是清楚归归清楚,但知道卫承宣故意对她隐瞒身份,还怀疑试探她的时候,她不痛快也是真的。
因为在此之前,她以为她跟卫承宣的关系跟别人至少还是有一点不同的。
他们都成亲了,就算没有夫妻之实,他也牵过她的手,还亲过她。
而且说要跟她过一辈子的也是他,结果转头就怀疑她。
谁还没点脾气了!
长乐想着,鼻头不由的发酸,连眼眶都模糊了,只倔强的转过头不让卫承宣看见。
卫承宣的心脏瞬间就被她眼眶里的眼泪刺痛了。
他想,就算她是大齐的暗探,就算她真的想要他的命,他也认栽了!
他对她,根本狠心不起来。